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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微言向他笑了笑，比了個&ldo;噓&rdo;的手勢，專心致志的開始看戲。
女人穿著大褂，手中抓了一隻鞋，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看這情景是在失聲痛哭。
其實臺上的男人女人，都過了中年，戴著線條粗獷的面具，更和俊美搭不上半點關係，儺戲的唱詞也不及崑曲越劇優美婉轉，大多是民間的方言對白，粗淺易懂。
那一幕漫長，卻又彷彿短暫。她像是在艱難的思索和回憶，以至於周遭的變化，倏然被拋在了一邊。
杜微言專注的看著，轉眼的功夫，那個舞臺上，已經空無一人。而茶館裡，看客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稀里嘩啦的，彷彿是風聲乍起。移開目光的時候，似是已經過了很久，杜微言慢慢的剝開眼前果盤裡的一顆花生，並不急著走。
江律文修長的手指在桌子的邊沿輕輕的敲擊，終於輕聲問她：&ldo;那個戲……演的是什麼？&rdo;
杜微言抿抿唇，沒去看他，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江律文也忍不住，眉梢微挑，輕笑說：&ldo;你知道我聽不懂。&rdo;
杜微言看他一眼，他坐在八仙桌的另一側，濃眉折起，眼底卻儘是笑意和無奈。
&ldo;這個故事啊，其實是和一項民俗有關。&rdo;杜微言一手支頤，不急不忙的說，&ldo;我們回去吧，回去的路上我說給你聽。&rdo;
幽長的小道上，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星光，月光，光芒流轉之間，人影長長的拖曳在身前的地方。
&ldo;其實黑狗靈王的信仰是從紅玉那邊傳來的。一對男女，只要相愛，可以去靈王那裡山盟海誓，然後其中一人將一隻鞋子仍在靈王的廟裡。這樣，要是那個人變了心逃跑了，靈王就會憑著那隻鞋子，把那個變心的人找回來。&rdo;
&ldo;那個戲就是講這個故事。那個女孩子被惡霸搶走了，男主人公就求助於靈王，把女孩子救了回來。&rdo;
江律文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問：&ldo;真的有靈王廟麼？&rdo;
杜微言雙手環抱在胸前，低頭走了一段路，才慢慢的說：&ldo;你說呢？&rdo;
&ldo;應該是沒有吧。&rdo;江律文拍了拍她的腦袋， &ldo;我想，更大的可能應該是這樣。明武以前窮，有很多買進來的媳婦。當地人為了不讓那些女孩子逃跑，才編了這個故事來嚇人的。&rdo;
江律文側頭看她一眼，語調冷靜卻不失柔和，&ldo;你覺得呢？&rdo;
杜微言搖搖頭，慢慢咀嚼著他的分析，良久，才嘆了口氣：&ldo;你的分析，可真煞風景。&rdo;又笑出聲音，&ldo;江先生，你的專業，難道是偵探學？&rdo;
江律文輕笑出聲：&ldo;微言，你也是科學工作者，難道也信這樣的東西？&rdo;
啾啾的幾聲蟲鳴，天地肅清。
&ldo;其實那些東西，在沒有把握完全否決之前……我也不知道是該不屑一顧，或者堅信不疑。&rdo;
女孩子的聲音很茫然，在偌大的空間裡傳開去，彷彿是青煙散開在空曠的平原上，最終還是裊然飄渺，漸漸的失去影蹤。
接近九點的時候，對於這座素來寧靜而安詳的小城市而言，杜微言已經算得上是晚歸人了。她和江律文在電梯裡道別，擦身離開的時候，她似乎是察覺出他的欲言又止。
&ldo;微言……&rdo;
電梯門即將合上的時候，江律文忽然伸出手，門被阻了一阻，又緩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