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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會的領導班子成員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方翰民是二車間基層班組臨時工,這還用說嗎?難道因為這個,就要為方翰民做點什麼?老袁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會場寂靜無聲,同事們的沉默,就是對老袁的回應,看來,他提出這件事顯然不合時宜,但老袁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從專業的角度考慮,大家認為方翰民算不算是個人才?” 對於這個問題,其他人可以不回答,但生產副廠長老王和總工程師老夏不能繼續保持沉默,因為他倆是班子裡的技術專家,如果迴避這個問題,就是不配合袁廠長的工作。 老王清了清嗓子,“對人才的定義不是有一套標準嗎?比如學歷、從業經歷和技術成果等等,按照這套標準來衡量,方翰民有什麼學歷、資歷和技術成果嗎?” “是啊,按照衡量標準,這位方翰民哪一條也夠不上呀!”夏總附和道。 袁廠長點了點頭,“如果按照人才標準衡量,方翰民同志只是個高中畢業的臨時工,要學歷沒學歷,要資歷沒資歷,但技術成果呢?應不應該算一條?” “技術成果?他哪來的技術成果?”老王對這個問題似乎很敏感。 “二車間的多項工藝改造和技術革新,還有上次的廢水處理專案,都有方翰民同志的貢獻呀!” “袁廠長,我要解釋一下,所謂技術成果,必須是經過上級權威機構鑑定的技術,才能稱其為成果,你說的這些工作,沒有一項經權威機構鑑定過,所以不能叫成果。”總工程師老夏適時更正。 老袁本身就是五十年代末畢業的大學生,作為老資格的工程技術人員,他豈能不知人才標準和技術成果的定義?之所以提出這兩個問題,就是想試探班子成員對方翰民的態度。 其他成員沒有說話,他們的態度不得而知,從生產副廠長老王和總工程師老夏的態度不難看出,方翰民在他們心目中,還是那個身份低微的臨時工,想讓他們主動解決方翰民的身份地位問題,可能性幾乎為零。 袁廠長意識到,人事科長老薛的擔憂不無道理,如果不把方翰民的問題重視起來,說不定哪天被外單位挖走了,在座這些領導還渾然不知,當然,在他們眼裡,方翰民也無足輕重,但給紅星製藥廠造成的損失,卻是不可估量的。 從現在面臨的情況來看,別說給方翰民一個新的身份,即使給他改變一下工作崗位,都會遇到巨大阻力。 但是,為了讓方翰民有歸屬感,老袁認為自己必須出面主持公道,他看了看老王和老夏,“在你們看來,方翰民做的這些貢獻不算技術成果,但以你們兩位的見識衡量,方翰民提供的工藝技術在全國製藥行業處於什麼水平?” 不得不說,老袁把全廠這兩位技術權威捧得很高,但他的問題看似平和,卻非常尖銳。 如果老王和老夏故意貶低方翰民那些工藝技術,即使老袁給他們留面子,不在當面讓他們難堪,他們自己也害怕別人在背後議論,既然方翰民提供的工藝技術沒有多高水平,無論二車間的幾項技術革新,還是前段時間的廢水治理工程,兩位權威毫無建樹,怎麼最終還是方翰民把問題解決了?那不說明兩位堂堂的技術權威,連低水平的技術也沒有嗎? 如果老王和老夏如實評價方翰民那些工藝技術,說實話,無論拿出哪一項,即使放在全國範圍內衡量,也屬於行業領先水平。 但是,這樣回答又存在前後矛盾,既然方翰民提供的工藝技術處於全國行業領先水平,那就應該叫技術成果,而他們剛才不承認方翰民有任何技術成果,不用別人說什麼,他們兩人自己就打臉了。 提出如此刁鑽的問題,不是老袁故意為難他們,而是逼著兩位技術權威說實話。 權衡了半天,為了不讓別人在背後嘲笑他們無能,即使冒著被打臉的風險,總工程師老夏也只好實話實說,“根據我對國內這方面情況的瞭解,無論二車間的醯化新工藝,還是前段時間的廢水處理技術,在行業內都是全國領先的。但是,再先進的技術,未經權威部門鑑定,也不能算技術成果。” 儘管老王沒有表態,只要他對老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