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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忍再看,抬眸看著裴文簫,他脖頸的青筋暴起,唇色發白,可縱使這樣,他都沒吭一聲。
姜如傾全身發顫,拿著巾帕擦著他額間不斷冒出的汗,裴文簫抬袖抹了抹她的眼角,蒼白無力地笑道:「我沒事,那些肉都是死的,不疼。」
但他嘴唇卻明明在抑制不住地發抖。
姜如傾只覺心肉一疼,她將巾帕蓋住他的臉,眼淚簌簌落下。
他卻在她的帕下輕笑:「傾傾,你這是在掩耳盜鈴啊,不會這就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哭吧?」
吳念抬首看了裴文簫一眼,還真是有血性,剜肉乃是痛心切骨之疼,他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不把房頂喊翻的,可此人竟閉口不提疼的事,還能騰出心思來開玩笑逗表妹,倒是個真男人。
足足剜下一大碗腐肉才處理好,恰在這時,五表哥從窗下走過,笑著說道:「表妹,我想起你還沒關窗,你那前夫不是讓你記得關窗嘛,我……」
話還沒說完,他就見到一蒙著面的男子躺在床上,而大哥手中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刀,表妹正坐在榻邊雙眸泫淚,他心下一驚,三步並作兩步跨入房內:「吳念!你在幹什麼!」
那榻上的男子穿著的月白瀾衫上皆是血跡,他一把奪過吳念手中的刀,扔在地上,捂住胸口,「吳念,你竟然殺了妹夫!我都還沒和他切磋武藝呢,你竟然就這樣殺了他!」
他在看過姜如傾寫的手札後,早已對裴文簫欽佩不已,他每天睡前都要偷偷拿出來翻讀。不及弱冠,一人獨闖萬人敵營,這是怎樣的氣魄!不僅能武,還有頭腦,步步為營扶持小王爺上位。
他還沉浸在這樣一個濟世之才是他妹夫的喜悅中,竟然被大哥殺了!
他渾身癱軟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吳念,虧你還是個大夫呢,簡直不是人!不是說好只給妹夫一個小小的下馬威嘛,你怎麼……怎麼能這麼殘忍?」
裴文簫一時窘迫,這覆在臉上的巾帕蓋著也不是,拿下來也不是。
姜如傾怔了會,走過去蹲下拍了拍五表哥的肩,「五表哥,你先別哭,大表哥他……」
五表哥一把抱住她,涕泗橫飛:「小小七,剛剛我沒走的話,就可以幫你一起保護裴大人了!是表哥不好!你想哭就和我一起哭出來!」
姜如傾想推開他,但他畢竟從武,臂膀如同鐵箍,極有力量,一時推不開。
裴文簫拿下巾帕,撐著手臂坐起,看著地上的兩人,面無表情道:「見過五表哥。」
五表哥怔愣,姜如傾趁這間隙從他懷中鑽出。
「妹夫,你……你沒死?」他抹了抹眼淚,爬向榻邊抬眸看他,雖面色灰白了些,但漆眸黑亮,死人哪有這麼璀璨的瞳眸。
五表哥攬過他的肩,欣喜萬分:「太好了妹夫,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姜如傾失語,原來五表哥的喜好是擁抱。
「某人連大哥都不叫了,一口一個吳念,」大表哥撿起地上的短匕,嘆氣道,「我這身份地位還沒一個初次見面的妹夫高。」
這六個少爺雖是一樣大,但為了區分,就按照房室大小來論資排輩,所以吳念一直就被其他五個稱為大哥。
姜如傾解釋道:「五哥,大哥是在幫靖之清理傷口。」
五表哥這才鬆開了裴文簫,擦了眼淚,起身朝吳念走去,「大哥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吳念已收拾好藥箱,沒再看他,沖裴文簫說道:「這兩天儘量別翻身睡,小心傷口。」
裴文簫點頭道謝:「有勞大哥了,妹夫記下了。」說著就要起身相送。
吳念斂眸,「你別動,今晚就在這歇下吧,明日一早從後門走,別被叔伯看見了。」
又轉向姜如傾,意有所指:「只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