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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開啟衣櫃的另兩門,滿目都是女子用以搭配裙衫的披帛、半袖、夾襖等等之物,她剛想問在哪,眼神往下輕掀,就發現下櫃裡側的角落裡整齊疊放了幾件玄色長袍。
這人對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倒很有自知之明。
姜如傾忍不住唇角上揚,漾著笑意,身上都回暖許多,拿著衣衫開了門。
「看到新衣衫了?」裴文簫接過衣袍,看她嘴角咧上天,哀怨道,「怎麼比看到我要開心這麼多?」
姜如傾揉著唇邊,推著門:「快去換你的衣裳吧!」
……
水汽氤氳,姜如傾半趴在浴桶邊沿,溫水適宜,全身的疲乏都褪了去。
她細細觀察著屋內的裝飾擺設,雕破圖風上繡著名家畫作,姜如傾沒記錯的話,這是名家黃珍的《雪松圖》,她曾在前世裴文簫的書房看到過孤品,她向來是喜歡這樣的寫實圖的。
這濃淡不同的墨色描繪著雪松枝葉的不同層次,細緻工整又富有層次,她愛不釋手,但孤品的紙張極脆,她怕弄壞了,只能偶爾拿出觀賞。便嘟囔了一句:「能天天看到就好了。」
裴文簫在身邊笑道:「好,到時候讓繡娘臨摹繡一張,弄不碎,刺不破,讓你天天看著。」
繡可就費勁了,且不說那立體感,就是刺這繁多的小小枝葉,都得耗時許久,姜如傾以為他是隨口應著,也沒當回事。
但現在看到這屏風上姿態各異的雪松,倒未曾想他真掛在心上了,還置於浴桶前,如果她住在這宅子,確實是天天可以看到了。
這也是他今世重生回來,遣人做的吧?
姜如傾抿了抿唇,心中念頭閃過,剛剛如果不是被小貓落水打斷,他是想承認他是重生的吧?這麼多的痕跡,他也沒法狡辯。
湢室地上有織錦柔毯鋪就,即便赤足踏在上面,也不會覺得寒意逼人,姜如傾沐完浴,細長雙纖踩在白絨毯上,選了件紅衫廣袖留仙裙,很合身,明顯是按照她的線條來定製的。
姜如傾長睫輕斂,也不知他一個大男人是如何和繡娘描述她的身形的……
待穿戴整齊,推門而出,門邊的侍女躬身道:「夫人,大人已在成雲齋等候您用膳,請隨我來。」
夫人?!
都是裴文簫那胡說八道的,這下全府必傳遍了,她忙解釋道:「我不是你們的夫人,以後叫我……」她本想脫口「姜」,但思及之後自己要做生意,頂著「姜如傾」的名字麻煩過多,更何況那人和大家說她在樂城,現在貿然出現在這裡也很奇怪,便說道,「叫我舟小姐就好。」
侍女很是順從,頷首應是,領著姜如傾往廊廡下走去。
那成雲齋倒也不遠,沒一會,姜如傾就看到一抹月白玉立站在門外。
她從拐角處輕抬著足,裙擺微微擺動,那人的眼神未挪,鎖視著她一步一緩地向他走來,步步生蓮。
周遭的侍女不知何時退了下去,整條長廊唯他和她兩人。
簷下的燈盞清光。
姜如傾想到以前,聽到廊下的腳步聲,她從門內探著腦袋看所來之人,含笑晏晏,心情不由自主地雀躍。
現在等的人,從她換成了裴文簫。
姜如傾好奇,他在等待之時的心境,和那時的她一樣麼?
她抬了抬眸,那人還是那般直勾勾地盯著她,漂亮的桃花眼眸裡盛滿了讚譽,坦蕩又灼熱,他什麼也沒說,就那般淺淺的笑著,但卻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滿意。
滿意於她的裝束,滿意於她的羞澀,滿意於她走過來了,滿意是她。
姜如傾被看得有些面熱,帶著點女子的羞怯,走至他面前,喃喃道:「這紅衫是你準備的?」
裴文簫含笑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