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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桃花眼眸裡滿是濕濛濛的迷離,凜冽的下頜線也沾滿了柔光,像只軟綿綿的小狐狸,確實誘人。
更醉人的是,他的酒香。
姜如傾從未知道酒可以如此甜飴,她喝的酒都是辣的嗆喉,但從他嘴中汲取的,卻是甘冽的細膩。
月光從窗欞悄然透了進來,她露在錦被外的腳趾忍不住蜷了蜷。
「主子,你在笑什麼呢?」芳沁在羅漢榻上側了身問道,她一開始以為是公主做了美夢樂出了聲,但聽了好一會兒,方覺不對勁,這笑聲持續的時長也太久了吧。
姜如傾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笑了,道:「我可沒笑,你幻聽了。」
芳沁「噗嗤」笑出了聲:「主子是在想姑爺吧?」
姜如傾被說中了心思,將被衾拉高了些,蓋住了自己馥紅的臉,羞赧道:「瞎說。」
芳沁認真道:「主子,我覺得姑爺挺好的,看著也不像見異思遷之人,昨夜沒準是那兩家丁瞎嚼舌根,底下奴才最喜歡見風就是雨,這深宅後院捕風捉影的事不比宮內少,您可別把他們的話太當真。」
到底是她的貼身大丫鬟,幾句寬慰就說到了姜如傾的心坎裡,想是這些年跟著她這冷落主子受了不少委屈,才能有如此覺悟。
可那兩家丁口中的白漣不是旁的女子,芳沁不知這其中淵源,姜如傾可是清楚的,她是前世給她送和離書的人,又是裴老夫人的擇媳首選,姜如傾不得不多想,這一世她不能行差踏錯半分,必須謹小慎微。
她知道,有些路,一旦踏上了,就有去無回。
姜如傾偏了偏身,面向芳沁一側,聲色輕柔說道:「沁兒,你相信前世今生麼?前世的孽緣會延續到今世麼?」
語氣裡是遲疑的恐懼。
芳沁愣了愣,笑道:「主子,我不懂前世今生,但我剛進宮那會,覺得這宮門似海,很是駭人,一連燒了好幾天,大嬤嬤來我病榻前,說了這麼一句話:福禍無門,惟人自召,是褔是禍都是你自個兒招來的,逃不了就好好受著。」
「所以主子別怕,你大膽往前走,若真招了那禍事,沁兒替你擋著,更何況還有孟仁,馮涔公子哩,我們都替你擋著。」
姜如傾心安了不少,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命自我立,她早已不是前世那個唯兒女情長左右的姑娘了,褔和禍都寄情於一人身上。
她有那麼多可做的事,有那麼多關心她的人,還有想守護的家國,男歡女愛只是日子中的一小部分,她和裴文簫的前路,就隨緣看天意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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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熹徽。
姜如傾坐在銅鏡前勾繪,她本身是柳葉眉,細長纖柔,但因要扮男裝,她不得不特意畫粗描濃。
待收拾妥當,三人出了門,因做了半個多月的馬車,姜如傾現在一看到馬車就犯暈,天氣也尚可,她決定今日步行走走。
「公子,我們先去看私宅吧。」孟仁提議道,「那宅子地頗遠,要走好些路,一來一回費不少時,看完我們就往回走,剛好到了飯點,吃完午膳後,在街上逛逛消消食,順便看看商鋪。」
姜如傾覺得可行,一行人便往郊邊走去。
行至半個多時辰,他們穿過清寂的曲徑,視野變得開闊起來,真如芳沁所說,巍峨的山脈高聳入雲,左面有河流環繞,確實令人心曠神怡。
宅子坐北朝南,青瓦灰牆,很是方正雅緻,而且周圍的屋舍極少,除了毗鄰的一間屋宅,雙眼望去,沒有其他的鄰裡,這一點也甚得姜如傾的心意,她在深宮住慣了,不喜歡周遭太過吵鬧。
這間屋舍簡直就是為她量身而建。
「得想辦法找到宅子的主人,」姜如傾說道,「我看邊上這座宅子貼著對聯,且門匾上刻著馬府,應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