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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簫面無表情:「既然聽見了,就收拾收拾東西回自己家吧。」
白漣的胸口隱隱作疼:「今日漣兒生辰,我就想等著表哥對我說一句『生辰吉樂』就這麼難?」
裴文簫看向她,略顯不耐煩:「生辰禮一早就派人給你送去了,你大半夜在我房內成何體統?若是無事了,就趕緊回去收拾吧,我讓品山送送你。」
話畢,他把腳步往後縮了縮,往閬苑的西廂走去。
「表哥,」白漣叫住他,「每年的生辰禮是品山從庫房裡挑選好直接送過來,你都不知道送了什麼是吧。」
裴文蕭偏了偏頭,看向品山:「送得不妥麼?」
白漣搖了搖頭,苦澀道:「品山是你一手栽培大的,禮俗送物怎會出差池。」
裴文蕭覺得聒噪,冷眼問道:「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漣啜泣道:「你從未在意過我麼?表哥,是不是因為我父親是靖安侯,所以你才不願接受我?」
雖然靖安侯是裴文簫的表舅,但兩人在朝廷上早已是分庭抗禮的局面。
靖安侯爺雖已是兩朝元老,黨羽眾多,但裴文簫握著先帝賜予的鎮國公府的一半兵權,且經文緯武,更深得青年才俊的擁泵,在朝中有甚囂騎上的趨勢。
兩派在宦海底下已是暗流湧動。
裴文簫轉身,眼眸像化不開的冰山,淡漠道:「白漣,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接受你是因為不喜歡,和你父親沒有任何關係,品山送客!」
他大步邁進了閬苑西廂,廊下的一片抽噎鬧了許久,才漸漸平息。
但裴文簫卻仿若無聞,手執錦囊,在馥郁的香澤中睡沉了,這是他這一世的第二次好眠。
第一次還是那個吻她的夜晚,他都忘了那晚的月色如何,時辰幾許,只記得後來,她像只彩蝶,從宮門內飛奔而來,帶著這般絲絲縷縷的幽香撲向他……
第二日一早,裴文蕭就叫來品山,事無巨細地吩咐道:「這兒的書架,去搜尋一些名家字畫放著,那汝窯花瓶插些梔子花,還有把這些錦衾換成深紅色的羅雲綢,最好是有胭脂雲點綴的……」
他記得上一世,每日晚歸,她就會趴在這深紅床榻上,同他嘰嘰渣渣說著白日府上的趣事,瑩潤的線條躺在胭脂雲的點點花瓣之上,清純又撩人。
品山以為大人會問關於表小姐的事,哪知與他說得是這些家長裡短,徹底傻了眼,大人何曾關心過傢俱擺設?竟還落實到被衾上的花紋圖案,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品山實在沒忍住,滿臉憂色地上前摸了摸大人的額頭:「不燙啊……」
裴文蕭瞪了他一眼:「在這裡瞎琢磨什麼呢,還不快去置辦!」
「是,」品山後退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大人,我先給您換上當值的衣服吧。」
裴文蕭捋了捋衣袍:「不必,今日不去軍營了,」爾後又想到了什麼,淺笑道,「如果有叫舟公子的人來找我,就直接帶到書房來。」
品山看著自家大人的笑顏,竟忘了應聲,他家大人竟然會笑?!
天光從大亮到晦暗,裴文蕭的臉色也跟著落日沉了下去,他才逐漸接受姜如傾今日應是不會來了的事實。
他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兩國交戰都沒這個問題難處理。難道她深夜前來送金印不是有話和他說,而是要迫不及待地和他一刀兩斷?擺脫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絡點?
但如果昨晚沒被馬副將拉去看他新生的小兒,是不是就能早回來一點呢?會不會就能碰上傾傾?會不會還能挽回?
越想越不是滋味,裴文蕭沉聲喝道:「品山!你去把馬副將請到飛鶴居,就說裴大人今夜請他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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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沉。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