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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燻爐沉香裊裊,一室幽靜。
如果不是那幾聲噴嚏的話……
「風寒?」坐在他對面的馮涔優哉遊哉地沏茶,「昨晚詔獄的風很大?」
「嗯。」
那人淡淡地應著,只口未提他落水一事。
「可是找到殺你父親之人?他怎麼說?真是與靖安侯府有勾結?」
裴文簫用杯蓋浮了浮茶沫,面對他的連珠炮彈,慢斯條理道:「找到了,還在求證。」
馮涔寬慰道:「嗯,也別著急,這都過了五年了,要翻找證據不是那麼容易。」
那人還是淺淺地應著,附和著兩聲咳嗽,沒多言。
馮涔早已習慣了他的寡言,但昨日他在宮宴上的表現卻倒是令人若有所思:「你那日說有喜歡的人,是如傾?」
這話題跳轉之快,令裴文簫默了半瞬,但隨後眼神飛速就剜了過來,滿是對他遣詞的不滿:「別肖想了,她以後是你嫂子。」
意思就是別如傾如傾地亂喊,以後見面就老實地叫嫂嫂。
他身上肅殺的氣質,即便未穿上盔甲,卻依然令人不寒而慄,望而卻之。但他昨日對那女子卻是滿目的寵溺和縱容……
馮涔仰天長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心儀的姑娘,竟要被強威所迫,」他暗暗鼓勁,「不行,我要和你公平競爭,何況如……」
他被裴文簫的冷厲眼神堵了堵嘴,爾後換了個詞繼續說道:「何況五公主她點明瞭要與我成婚,恐怕到時候靖之哥哥要喚一聲弟妹了。」
那人淺酌了口茶,明知故問道:「賜婚詔書下了麼?」
「當然還沒,」馮涔想到昨夜姜如傾說的同舟共濟,他笑道,「不過應該快了,雖然你比我先見了五公主那麼幾面,但昨日一聊,我和五公主相見恨晚,很是投機,不得不遺憾地告訴靖之哥哥一聲,你恐怕沒機會了。」
「哦」,裴文簫不緊不慢地放下了紫砂杯茗,彎了彎唇角,「和親詔書馬上就要下了,上面是我和傾傾的名字,你想冒著兩國交戰的風險搶婚也不是不可以。」
這人!也未免太過於霸道!
馮涔神色懨懨:「難道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如此絕色了?」
不過他為人坦誠,話語間沒有任何對未來嫂嫂的不敬,而是真心實意的惋惜,說話坦坦蕩蕩,這也是裴文簫和他交友多年的重要緣由。
馮涔這人沒有花花腸子,不會暗中放冷箭,想他上一世就是被奸人所害,皇帝所棄,他此世需要一個軍師。
而馮涔智勇無雙,是最佳的入幕之賓。
裴文簫慢斯條理地開口道:「想見也可以,你到魏國做我的幕友。」
他其實之前就邀請過馮涔多次,但此人卻每次搪塞過去,這回也依然對他的邀約聽而不聞,笑顏盈盈:「靖之哥哥就不怕我俘獲了嫂嫂的芳心?」
「哦,她看不上你。」回答得很是坦然。
馮涔被他的話一噎,嘴角的笑意僵了下來:「你好無情,靖之哥哥,難道我到魏國就是為了看你們雙宿雙飛,卿卿我我,恩恩愛愛?」
裴文簫聽他這麼一說,難得不吝嗇地誇了誇:「才氣不錯。」
三個成語用得甚好,很是符合他對婚後生活的構想。
馮涔翻了個白眼,認真回拒道:「靖之,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遊走於這山水之間,開這一小小茶室聊以生計,讓我坐在軍帳裡指點山河,恐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哪會做不到呢?裴文簫的眸光微動,上一世就是馮涔陪他戰到了最後一刻。
他在生日宴後接到魏王的旨意,作為大齊的女婿,需得幫齊國平反楚齊邊邑的騷動,因情況突發,他當時都沒得來得及哄他正在為紅裳生氣的小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