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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姝這個人謝卓對他起先帶著偏見,市井中的流言也聽了些,知道此人倚勢弄權,殺人如麻,不是什麼兩袖清風的好官,至於為什麼這樣的人還能堪當重任,民間各有各的說法,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桃色艷聞。
謝卓見到溫姝的容貌時候心中就想著,倒也不能全怪那皇帝老兒了。
他夜半閒來無聊,翻身做起了樑上君子,借著隱隱綽綽的簾幕看到那晉國頗有名氣的兩省長官靠在美人塌上,叫錦珠的丫頭半跪著一口一口地餵著苦藥,「自從月貴人出事,公子出宮後身子便每況愈下,陛下依然不知道疼惜您」
謝卓是個男人,他敏銳地從這些話中分辨出一層曖昧不明的含義,大抵便猜度出了些一知半解的真相。
他的目光遙遙落在那塌上的病人蒼白瘦削的手腕上,尚能看到長久不愈的烏青。
謝卓心中想著, 若能讓他握住美玉般的雙腕,必定會溫柔小意,珍之愛之,怎麼捨得讓美玉蒙塵,白璧微瑕?
便聽下頭的病人用他沙啞的聲音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所有人。」
說話的人分明還帶著病氣,聲音卻陰鷙的讓人聯想到吐著信子的蛇。
那叫錦珠的丫頭問,「若是殺不了呢?」
謝卓聽到了他的回答, 」該殺的人必須殺,該死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謝卓在心裡笑了聲。
或許這位溫大人也是明家軍可以爭取的人。
但是祁鳳霄呢?他會願意將這位溫大人牽扯進來嗎?
他曾經無意闖入過溫家的祠堂,那祠堂上擺著許多個牌位。
這個叫溫姝的漂亮男人身上所背負的只怕遠遠比旁人想像的多。
謝卓盯著那主僕二人看了半晌,悄無聲息地離開樑上。
黑暗中的溫府像一座墳墓。
謝卓轉動著手中的夜簫,躍上了枝頭。
他穿著勁瘦的黑衣,彷彿就要融進月色中似的。
清越婉轉的簫聲從他的指縫中透出來,就像死寂的墳墓中透出來的一縷光。
溫姝倚靠在床頭,怔怔地問,「何處開的簫聲?」
錦珠起身瞧了一眼,關上了窗戶道,「是那新來不久的護衛。」
「溫七?」
錦珠點頭。
溫姝喜聽樂聲,上一個讓他聽在耳內覺得驚艷的還是那顧翊的琴聲,可惜顧翊的為人遠遠不如他的琴音。
這溫七又是什麼樣的為人?
溫姝閉上了眼睛,在簫聲的撫慰中難得一宿好眠,那柄繡著鴛鴦的紙傘依然放在距離床榻最近的地方。
冬至之前迎來了一場大雪。
瑞雪照拂眾生。
落在高高的城牆,也落在低矮的屋簷,落在達官顯貴的軟轎上,也落在窮苦百姓的衣帽裡。
死去的人也得到了瑞雪的饋贈。
皇陵的守衛拂去肩頭的雪,遠遠見一駕馬車踏過積雪行來,沿路踩下深深的腳印。
細目一瞧,那是溫府的馬車。
守衛低著頭行禮,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馬車上下來的青年身上的衣服層層疊疊,厚重氅衣壓迫在肩上,有一張陰霾而美貌的面孔。他穿著精緻的緞鞋,身子似乎不是很好,被身邊的人扶著,落在雪地裡的腳印都淺的沒什麼力氣。
溫大人每年都來皇陵祭拜。
關於這些達官顯貴的風月往事守衛顯然聽說了不少,聽說溫大人曾經是公主府的面首。
面首這個詞似乎十分難聽。
然而與那張臉交疊在一起的時候彷彿又成了讚譽的美詞。
守衛直到溫家的人消失在視線中,才從那片刻的失神中醒來。
謝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