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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一瞬佔據腦海。
好在他穩得住,瞧見後面跟進來的兒媳面色有些不好,聲音陡然帶上威壓,若非顧忌兒子抱著娃,柺杖早就上身了。
“這是?”
“爹,這是我撿到的,咱先進去說。”
兒子怕爹,天經地義,胡廣文更是個中翹楚,只是當下再怕,已經帶著娃凍了幾個時辰都沒醒,他不敢大意。
這顫音讓胡老爹越發不滿,冷哼一聲,甩開老伴的手率先進屋。
胡老太聽到這語氣心下更是惴惴,只叮囑道:“甭管是咋回事你都好好說。”
隨後趕忙進屋,將灶間熱的水先倒了兩碗,將其中一碗遞給老伴:“郎中不是說不讓你動怒,喝口水,聽聽兒子咋說。”
聲音不小,門外胡廣文聽得一清二楚,轉身問:“你也不信?”
“相、相公說什麼,我、都信的。”馮氏壓根不敢抬頭,她心亂得很:“爹還等著呢,娃也不能凍著,先進屋吧。”
瞧著慌亂往裡走的媳婦兒,胡廣文苦笑一聲。
“說吧。”
自知商量無望,胡廣文輕輕掀開自己夾襖一角。
如月皎潔的料子晃花幾人眼。
“這衣裳料子少說得值十幾兩銀子,真是我的,咱家哪裡有錢能買的起?”
自揭老底,胡廣文頗為心酸。
當年他是十里八村最年輕的童生,也是最被看好能中秀才的。
那一年,有個偏方要十兩銀子,爹揹著自己就上了山,挖到了藥材也傷了腿。
他還記得那時爹第一句話是“兒子,藥方子錢夠了。”
無數郎中斷定站不起來的腿,胡老爹半年不到,靠著柺杖也站了起來,更是教胡廣文出海捕魚,他捕魚不成就撈河蚌,試著在家養珠。
一個門外漢還真琢磨出些竅門,給家裡添補不少,只是無人知道他有多少夜都是伴著腿疼輾轉反側。
也是那一年他錯過考試,後來屢次不中那幾年家裡衰神附體,但凡有些好轉總會有新麻煩。
見家人沒有反應,胡廣文再度開口,“你們看這娃粉雕玉琢,長得比觀音娘娘座下童子還好看。”
本想自黑,早瞧見料子知道是誤會的胡家三人此時滿心滿眼都只剩元珤,聽到這話點頭認可。
“這娃比咱去年貼的年畫娃娃還好看呢。”
“是呢,也不知道哪家貴人這粗心,讓娃跑出來,到現在也不知道找。”
婆媳倆圍著想伸手卻又怕戳壞那白嫩的面板,甚至連聲音也壓低不少。
胡老爹想說上兩句,又放不下平日裡的威嚴,眼光掃過灶臺,“鍋裡給你熱著飯呢,先吃去。娃我來抱。”
胡廣文剛應一聲,一旁胡老太率先伸手,“我來,我來,你這腿腳不便,再摔了娃。兒媳婦,你去幫幫忙。”
心情大起大落,好不容易緩過來見著娃可愛,想多看幾眼的馮氏連忙點頭,瞧著公婆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娃娃的模樣,忍不住摸摸肚子。
累癱在凳子上的胡廣文毫無所察,一口氣乾掉一碗水:“爹孃,這娃乖的很,能睡的很。”至少他等待的這幾個時辰就沒醒過。
“這小孩子睡太多也不好,要不說你們沒見識。”
本想多說兩句,被自家老伴一瞪,胡老太又想起剛剛那場景,雖有兒子解釋,心裡多少有點在意,不敢說一句不好。
小心將娃放好,改口輕聲商量著熬點米湯一會兒喂,手上已經鋪開被子,輕輕給脫掉外衫。
雖不知米湯是何物,但元珤忍不住舔舔嘴。
這一動作,老兩口半點沒錯過,胡老太樂呵呵整著被角,“這是聽到餓了是不是?趕明兒啊撿了雞蛋給你蒸糕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