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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死了……屍體從池塘裡打撈出來……過了一夜,已經被泡腫了……”
“有丫鬟見了岸上的繡花鞋……才發現的……”
岑堯從地上爬起來,沒站穩,又摔倒在地,趙明嬌想過來扶他,又被他狠狠推開,他只是踉蹌著步子跑到那家丁身前,抓著他領子吼,“假的,都是假的……你快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都是你和趙明嬌扯出來的謊話,只為了騙我是不是?”
“你說啊——!”岑堯哭道。
“姑爺………”那家丁面色為難,“還請節哀。”
“岑郎……岑郎……”趙明嬌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喚著他,臉上淚痕未乾,“你冷靜些好不好?你不要這樣,我心裡難受……”
“我們先聽他把話說完好不好?”
“把話說完……對!你先把話說完!”岑堯臉色白的像個鬼,他眼珠子急促的轉動著,最後神經直直的看向那個家丁,“你快告訴我,我娘是怎麼死的?”
他要報仇,他要給他娘報仇,他要弄死那個害了他孃的人!
他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兇狠,那家丁被嚇到了,磕磕絆絆的說,“夫人……夫人是自殺的——”
有人告訴他娘,科舉考試最後還要看人的名聲德行的,你兒子學問上沒問題,料想中榜不成問題,只可惜啊,就是名聲上……唉。
名聲上怎麼了?
庶子出身也就算了,還攤上個青樓出來的娘,花名萬里,恩客萬千。
難免叫人傳出些不好聽的閒話來。
他娘信了,覺得自己拖累了兒子的名聲,大晚上的跑到池塘邊靜坐了一夜,自己跳了水。
等晨起的丫鬟們開始給府上個主子送早食的時候才發現,一番驚呼亂叫,等人打撈起來的時候,屍體都已經泡腫了。
“啊——”岑堯痛哭出聲,聲淚俱下,不住的捶打自己,竟然是為了他?竟然是為了他啊!
他這個不孝子!
是他害死了他的娘!
“岑郎!岑郎!你快放開手——”趙明嬌拼命的攔住他,奈何岑堯滿心悲憤絕望,哪裡又還聽得進去別的話,恨不得當場掐死自己才好。
趙明嬌只得死死的抱住他,“岑郎,岑郎,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下了令不讓你出府,才沒能讓你去見娘最後一面........”
“千錯萬錯都怪我,你別傷害你自己!”她哭道。
那是兩人成婚後的第三年,矛盾初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