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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契機,十年,二十年,我都能等下去,等到索綽羅家親自把搶去的東西交出來。如果我這輩子沒這個本事,即便我死了,我的兒孫也要記住這奇恥大辱。好比別人砍我一刀,僥倖沒死,當然要砍回來。沒人家武功高,只好多找幾個打手,暗殺、伏擊、群毆,手段或許不光彩,只要能活下去,都不算什麼。”善保露出絲嘲諷的笑,“如果我還像外面的雪花那樣潔白,估計等不到叔叔回來。”
我的心機值得防備麼?誰沒心機?或許你們覺得一把由你們親自開刃的刀才是安全的利器。那真是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面前這位不是他的父親,不能肆意任性,善保為難了。
君保羞愧。
餘子澄沉默了一會,沉著的開口,“那,你是想?”幹掉索綽羅家?現在還沒這個本事吧?
善保笑,“先生,你不會以為……這怎麼可能,一朝尚書,能讓他把吃進去的吐出來已經難得,我怎麼會想別的。”您想像力太豐富了。
餘子澄鬆口氣,善保理智而且剋制,品德優良。
君保望著善保,神情複雜,內心糾結。這個妖異的孩子,讓他恐懼。君保帶著作人叔叔的誠摯回京,其實如果繼續外任,再有五年,他就能為一方封疆大吏。可他放棄了,他對兄長有愧,理當照看侄兒。可是現在,他不確定善保知道他與兄長淵源時,能否諒解。
如果善保不諒解……君保簡直不願意想像,他也實在想像不出,善保會做出什麼來。手忽然被握住,君保回神時,善保握著他的手,單膝跪在他面前,一雙眼睛清澈無邪,如清可見底的溪流,“不論您跟我阿瑪有什麼糾割,我都感激叔叔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回來。您為了我們兄弟放棄平步青雲的外任,在風雨飄搖之際,回京撐起這個家,此恩此德,再大的愧疚也還清了,如果阿瑪泉下有知,想必也會欣慰今世與您做兄弟。”
善保一番話情真意切,說得君保既感動貼心又滿心酸澀,他竟然失態至此,被善保看出了心事。
拍拍善保的手拉他起來,無奈,“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不,我不知道,不過,正常人家哥哥死了,總得給弟弟送信兒吧。我爹不但沒給您信兒,他完全當沒你這個弟弟。您衣錦還鄉,救我於危難,高官厚祿,卻對我這個晚輩客氣包容、小心周到,我觀察您這些日子也沒覺出您有聖人的品質,那隻得是內疚於心了。心虛成這樣,真不知您幹了啥對不起我爹的事,哼哼。
不過,為了日後的相處,善保還是決定將話說開,不然這件事難保不會成為他們叔侄之間的一根刺。
善保搖頭,一派坦蕩,“長輩的舊事,我不會隨便打聽。兄弟不一定和睦,可是卻一定能做託孤寄命的人。繼母的性情,阿瑪不會不知道,或者,他是希望你回來的。只是有些話,對於他,很難開口。”
十幾年的鬱結彷彿開始鬆動,慢慢消融,湧出淚來。
善保同君保將話說開,叔侄關係自然更近一層,連同董鄂氏也對善保多了幾分感激,早早備下禮品,安排好車馬,善保帶著福保去他他拉府上請安。
他他拉。嘉謨年過六旬,眉目間仍可看出年輕時的俊秀,即便現在老了,也是地道的帥老頭兒,細瞧去眉目同善保有幾分相似,不,應該說善保像嘉謨,甚至善保想像了一下,估計自個兒老了也就這個模樣。
“我昨兒還跟你們外祖母說起呢,一年多不見,也不知你們是胖了還是瘦了,她是一門心思想接你們到江蘇,好歹有個照應呢。”嘉謨拉著福保手與自己坐在暖炕上,穿著一身暗紫團花川錦夾棉袍,笑起來溫煦煦,顯得慈靄而和善。說話時眼睛瞅著坐在自己下首的善保,善保依舊笑著,“外祖父外祖母總是這樣惦記我們,我們也未有一日不想念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媽呢,南北交通不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