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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婉容拿著筷子,攪動淺碟中兌調均勻的汁料,笑道:&ldo;其實,我認為吃火鍋,主要吃的就是醬汁和料,至於那些零七八碎的食材,我們在家也能吃到,大家認為是這樣嗎?&rdo;雪姨嘗了一口自己的汁料,聽上官仁道:&ldo;大家別只顧坐著呀,仲秋佳節前昔,也算是大家小聚一回。湯汁開啦,來吃火鍋吧。&rdo;話音一落,大家急不可待地撈菜舀湯吃開了。雪姨笑道:&ldo;在北京,大家最喜歡品嘗的食物,就是火鍋。尤其冬天,火鍋最能讓人抑寒抗濕。&rdo;雪姨說著給蕭老太太夾了一塊萵筍,問蕭老太太:&ldo;老太太,您嘗一嘗,萵筍的味兒同玉鳳做的一樣嗎?&rdo;蕭老太太顫抖地拿著筷子,夾住萵筍在嘴裡嚼。黃靜婷給蕭老太太的碟中擱了一塊魚翅,又擱一隻大牡蠣。梁婉容問:&ldo;親家母,你覺得滋味怎樣?&rdo;我娘吃著粉絲魔芋,笑道:&ldo;好吃哩,對於我們山溝里人來說,已屬山珍海味了。&rdo;雪姨問我:&ldo;茵茵,你們在鄉裡時,不到鎮上吃火鍋嗎?&rdo;我輕皺眉頭,想了一會兒,回道:&ldo;鎮上既使有火鍋,也不及杭州的火鍋好。再說我們幾乎從未嘗吃火鍋。&rdo;雪姨又問黃靜婷:&ldo;婷婷,那你呢,好歹是個研究生,應該吃過火鍋吧?&rdo;黃靜婷笑道:&ldo;有的!我在大學時代,常常隨同學一起吃火鍋。&rdo;上官仁問蕭老太太:&ldo;媽,喜歡吃什麼菜,你就給婷婷說,讓她給你夾。&rdo;蕭老太太一臉含笑,嘴角勾出一抹滿足的意味。梁婉容拿著筷子夾出一截狗鞭,擱在上官仁的碟中:&ldo;你最愛吃這些東西,給你。&rdo;上官仁笑道:&ldo;對於男人,狗鞭乃上好的補品哩。&rdo;我娘笑道:&ldo;這一桌菜起碼要五百塊吧?&rdo;梁婉容忙不迭回道:&ldo;哪能五百塊?這一桌估計要一千多塊。&rdo;上官仁點頭應著,又往煮鍋裡新增菜。黃靜婷給蕭老太太不停地夾菜,一目望去,一碟中,竟是泥鰍、河蟹、海蝦和肥河蚌。蕭老太太直喚道:&ldo;婷丫頭,夠了夠了。&rdo;上官仁笑道:&ldo;婷婷,老太太胃口小,你給她悠著點,別讓我媽吃壞肚子啦。&rdo;黃靜婷說:&ldo;先生,她吃不完,我來吃。&rdo;雪姨望了望,投去一縷讚許的目光。梁婉容問:&ldo;茵茵,這些菜有哪些是你沒見過的?&rdo;我回道:&ldo;像茭白和荸薺就沒有見過。&rdo;梁婉容又問:&ldo;那你可吃得習慣?&rdo;我沉遲半晌,回道:&ldo;媽,我吃得習慣。&rdo;梁婉容笑道:&ldo;以後讓玉鳳做些你沒吃過的菜。&rdo;上官仁問雪姨:&ldo;晚飯吃火鍋,覺得胃腸能受得住嗎?&rdo;雪姨目光溫婉地撇了一眼餐桌:&ldo;雖說年紀大了,但這些菜卻受味。&rdo;
大家吃罷火鍋,上官仁在收銀臺一算總帳,竟足足花銷了一千四百多塊。我娘感覺稀罕,問上官仁:&ldo;上官家常吃火鍋嗎,這一頓上千塊,會讓人心疼哩。&rdo;上官仁吸一口雪茄,瞞不在乎地回道:&ldo;這算個什麼呢,我在北京中南海,或是杭州,再或是國外吃火鍋,一頓有時近萬塊。&rdo;我娘一聽,不竟抻脖咂舌。黃靜婷扶穩蕭老太太,我們走出暄鬧的火鍋城,一片笑語暄嘩中乘車返回了香墅嶺。
夜色寧靜,夜鶯歡啼。我娘坐在雪瓊樓客廳沙發上,不勝感喟地問:&ldo;女婿今天又沒去,大家相聚一回,恐怕不好?&rdo;我脫了一件薄衫,拿梳子梳頭髮,看見黃靜婷在廚房煮茶,和娘說:&ldo;娘,黎哥性子怪異,你們都不瞭解,有時非要三請六敬才應允你。&rdo;娘一聲長嘆,肅聲道:&ldo;兩口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