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三章 誘她入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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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啟動的車輛像兩葉孤舟,再次在一望無際的浪濤間顛簸起伏,越過巨浪,乘風而去。 車子比剛剛穩了許多,一車安逸。老朝奉依舊閉著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何姒從不安定的睡眠中醒來,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天亮了。 這一夜沒有噩夢,但何姒仍然睡得不好,在鏡軒廊下的那一幕一直盤踞在她腦海中,風沙從扇面中席捲而來,將她捲入蒼茫大漠中的海市蜃樓,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何姒十八歲後獨自走過很多地方,一是學業原因要去各處探訪古蹟,一是為了充盈漫長而孤寂的時間。不過她的足跡大多在歷史遺蹟豐富的江南、中原地區徘徊,很少涉足沙漠。倒不是因為沙漠中沒有古建築,而是這些古建築實在太久遠了,不是她學習研究的範疇,那些斷垣殘壁,已經滲透到了考古的領域。 不過她曾去過敦煌旅行,那個古代世界已經消逝很久了,卻又憑藉各種媒介永遠的流傳著,對於那些已消逝了的文明,人們總懷著揮之不去的渴望,永遠在追尋的路上努力,而對於那些已經消逝了的人,似乎就只剩下永無止境的遺忘了。 但夢中的場景…… 何姒躺在床上,記憶中又湧起那段獨自旅行的片段。 那是她第一次獨自出遠門,便選了西北大環線,一個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距她的生活十分久遠的地方,多少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思。 從西寧到烏蘭、德令哈、大柴旦、敦煌以及張掖,塞外江南,駝鈴聲聲,或許因為她走的都是深度開發過的景區,遊人如織,見到的風景絲毫沒有幻境中的大漠那般蒼茫、壯烈而無情,美則美矣,卻不像那場幻境,帶給她一種奇異的悸動。 何姒想起來,她正是在那次旅行中第一次見到了丹霞地貌——令她和秦鑑結緣的丹霞地貌。她也是在那次旅行中第一次見到了沙漠和沙漠中的清泉——月牙泉,一彎水盈盈的月牙懸掛在清朗的黃沙上,她站在鳴沙山上,看到天地在她眼前調換了位置。 那是外婆離開的第一年。 外婆是熬到她拿了大學錄取通知書才走的,幫忙的鄰居都說外婆是走的安心的,可何姒知道,外婆其實不捨得走,她不捨得留自己一人在世上。可現在好了,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有了想要珍惜的人,這個人恰好也會珍惜她。 只是…… 何姒抹了抹眼淚,她又想起了那枚龜甲,想起了那顆枇杷樹和化為月下浮塵的老人。鄧林明明都老的不成樣子了,心心念唸的卻還只有李嘉卉一人。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相思之外,鄧林留給她了一句話,一句遺言——小心身邊人。 何姒剛剛因著秦鑑而變得柔軟的情緒又緊繃起來,心中的焦灼之感越來越重。她突然想起來,昨夜無端生起的風沙是從那面漆扇中而來,而那面漆扇,是秦鑑帶她做下的。 十八歲那年,她在那次旅行中希望找到的答案,最後還是被埋葬在黃沙裡,或許那本來就只是一場旅行,旅行只是經過,經過是沒有答案的。如今她又經過了那麼多次亦真亦假的幻境,卻仍然找不到答案,可何姒知道,那些幻境是需要答案的。 比如,小心身邊人,到底是指的誰? 前日鏡軒之中,她告訴秦鑑她不在乎,可她真的不在乎嗎? 她的查爾斯邦納綜合症,是在遇到秦鑑後才變嚴重的。那些幻象,重重危機,以她為中心的風暴,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秦鑑說她是小石頭之後唯一一個能看透侍神的人,她以為這是她獨一無二的能力,甚至一度為此沾沾自喜,可如果那真身是秦鑑特意讓她看穿的呢?事件推進的越深入,疑點就越來越多,秦鑑的那次示弱,看似是懷疑自己,但萬一是以退為進,洗脫嫌疑呢?他是盤龍鏡,而她曾是鏡中人,千年前的情緣,都是秦鑑一人之言,真的會有這麼玄乎的事情嗎,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如果真是這樣,她在秦鑑面前那些關於信任,關於攜手,關於無所畏懼的豪言壯語,在秦鑑看來,就是一場笑話,那作繭自縛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可這樣機關算計步步為營,秦鑑到底圖她什麼呢?何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