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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叔嘆了口氣,“有時候覺得你見識挺多,有時候覺得你是個傻子。”
他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從裡面拽出來兩張紙,都團成團放在石桌上,“假設這兩團就是陰氣。”他又把旁邊的茶杯拿過來,壓在紙團上,把它壓扁了,“現在,這叫壓制。”
說完他把茶杯放到一邊,用手指沾了茶水,滴到另外團紙上,然後把溼了的部分撕掉,只留下乾燥的部分,“這種,叫破掉。”
隨後他把兩張紙都展平放在桌子上,“來,大白,你說說,壓制和破掉的區別。”
“哦!”週一白恍然大悟,“叉叔,我一直以為陰氣只是一團氣,它消失一點,還會再長回來,原來不是麼?消失就永遠消失了?”
“如果陰氣消失了,還會再長回來,那就沒有蜮了。”叉叔嘆了口氣,“蜮不就是因為失去了陰氣或者念力麼?如果它的陰氣能長回來,它也用不著去吸別人的陰氣,對吧?”
“那為什麼小天身上的陰氣會這麼多呢?”週一白又問,“如果陰氣不會自己長出來,他這些陰氣是哪來的?”
“哪來的?”叉叔搖了搖頭,“這不好說,也許是空氣中游蕩的,我說過,你倆的體質都是陽不鎖陰,但你實際上是陽實陰虛,他就是純純的陽不鎖陰,而是陰氣已經把陽氣全都蓋過去了。”
“沒有陽氣,人就死了,越是陽氣弱,這外界遊蕩的陰氣就越愛往這樣的人身邊靠。又或者……難道是哪天傀裡飄出來的陰氣,被你的陰氣吸收了一部分?”叉叔說著眨巴了下眼睛,“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身上陰氣重,但也沒有這麼重。”
他認真地想著,像是怎麼都想不通。
我和週一白互相看了看,我們大概都知道我這陰氣是從哪來的,晚上天天去帶路,遊走陰陽的,陰氣怎麼可能不重?
正沉默著,一隻烏鴉從外面飛進來,在我頭上盤旋了一圈,然後飛進了堂屋,片刻後,這烏鴉就飛走了。
叉叔目送著烏鴉飛走,低聲道,“這麼早就來活兒了?”說完他指了指廚房,“趕緊去吃飯,說不定一會咱們就有事做了。”
週一白朝他吐了吐舌頭,“叉叔,你就不能盼望今天咱們閒一天麼?”
叉叔懶得搭理他,我們倆進廚房吃早飯的時候,第二隻烏鴉飛了進來。
我們注意到它,主要是這烏鴉又先來我這邊轉了一圈,才飛進堂屋。
等我們吃完飯,第三隻烏鴉就來了。
週一白嘆了口氣,“哎,果然是沒有悠閒的命哦,走吧,去聽聽什麼事。”
我們出門的時候,唐大爺也把叉叔叫進了堂屋,沒多久,叉叔就出來了,臉色不算難看,看樣子事情不太難辦。
叉叔帶著我們倆回去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說是有個驢友,去黃河邊的金暉大峽谷徒步,失蹤了,已經5天了,搜救隊和志願者一直在找,也沒找到,估摸著人是沒了,讓咱們去把屍體找到,再把屍體交給搜救隊,事就結了。”
“聽著不太難哦。”週一白看了我一眼。
我趕緊搖了搖頭,“但是咱們這裝備是不是不行,這五天估計外圍都是地毯式搜尋了,往裡面去,咱們得有補給吧?而且咱們都沒徒步過,沒有經驗,說不定要迷路。”
週一白有些無奈地看著我,半響才道,“你忘了?咱們有叉叔,叉叔會算卦,還會用羅盤定位,他肯定知道驢友在哪個方位,咱們基本上就是直線過去,找到屍體,然後給搜救隊定位,搜救隊進來把屍體帶出去。”
叉叔嗤笑一聲,“想得可真美,走吧,得先進城搞一身裝備,聽說那地方沒開發過,現在又是夏天,路不好走,又有蚊蟲,而且人家既然是徒步愛好者,又敢獨行,證明本身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