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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晃司耷拉著臉跟在他後面,他嘻笑著撓撓頭,“不好意思,好事都被我搶了!那就這麼決定了,我來準備去美國這件事。”
不等話音落地,晃司突然伸手揪住他的頭髮把他拽到眼前,大而有力的手又鉗住了他的頭,眼神兇狠地盯著他的臉。
涉谷的心被這突然襲擊弄得“嗵嗵”亂跳,臉上冒出細密的冷汗。他瞪大眼睛看著晃司那張凶神惡煞的臉,不知道晃司究竟要幹什麼,也不知道是自己是做錯了什麼或說錯了什麼,弄得這個人像是恨不得吃了自己似的。
僵持幾秒後,晃司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我欠你一份情!”丟開涉谷轉身回了病房。
那種表情,代表感謝?
涉谷鬆了口氣,揉了揉被鉗得生痛的頭皮,自語道:“……算了,讓你欠一份情,我個人的感覺是——痛呀!還是別謝我了。”
說罷,他苦笑著搖搖頭,離開了醫院。
晃司回到病房,輕手輕腳關上房門,像是生怕驚動了輪椅上的泉。這一段時間,在兩個人獨處時,他已經無意識地養成了這種習慣:靜靜地坐著,看泉的背影;靜靜地推著輪椅,陪泉去散步;靜靜地等待,等泉做完練習……他像個影子一樣,靜靜地陪伴泉的左右。
靜靜地……
“克巳他實在……真是個好人!——要去美國啊?”
寂靜的病房裡,突然響起泉平緩的聲音。晃司被這意外的聲音驚得心頭一跳,難言的痛在心中瀰漫——這是多少天來,泉第一次……開口說話,是對自己!
——克巳,我羨慕你,羨慕到憎恨的地步!
晃司咬了咬牙——
——那我算什麼?
他在心裡問自己。
——我一句話都沒得說!這跟命令泉“現在的你只有哀嘆吧!”有何不同?
——我像是個毫無任何功用的木偶!我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但我不敢開口!因為我怕一出聲,就會碰壞你,害你整個崩潰掉!
晃司走過去,跪下,輕輕伏在泉的腿上。寂靜又開始蔓延——
“為什麼你一句話都不說?為什麼你一滴淚也不流?為什麼你能如此安靜?”
良久,晃司喃喃地問。他的臉在泉的腿上輕輕蹭了蹭,抬起頭,哀傷的眼睛祈求地望著泉。
“我要怎麼做才好?我到底該怎麼辦?單是陪在你身邊嗎?”
“……晃司……”
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的面孔日漸憔悴,泉終於在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等我問醫生要了外出許可,在去美國之前,我想去掃墓。”他柔聲對晃司說。
“……掃墓?”
晃司不解地望著泉。泉點點頭,又說:“我把它埋在河邊的堤防下。”
“啊……是狗的墓呀?”
“對!還有我母親的墓……”
“好呀,我們一起去!順便帶便當在河邊野餐怎樣?”
“嗯,好主意!”
說著看似輕鬆的話題,所有的痛苦和絕望都沒有寫在臉上,然而,泉,現在,你到底在想什麼呢?泉!
晃司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面除了安靜之外還是安靜,安靜得讓人害怕,捉摸不定。漸漸的,泉的身體都變成透明的了,裡面什麼都看不到……
(7)
第二天,天空中佈滿了陰沉的烏雲,大塊大塊,厚厚重重,擠擠挨挨,像哀悼似的低垂著頭。冷風細細碎碎地颳著,像尖利的薄刃刀片切割著面板。
這並不是個宜於出行的日子,在泉的堅持下,晃司還是駕車帶泉來到了埋葬了小狗“晃司”的河堤附近。
一下車,在冬天清冷無味的空氣中,一陣陣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