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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是去了桂林路上的小咖啡店，難得有這麼勤快的店主，一大早就開門了。
他們算是老顧客，服務生微笑地把他們帶到他們常坐的位置。遲靈瞳要了一杯焦糖奶茶，裴迪聲看了看她，低頭看了看，沉聲說：&ldo;檸檬咖啡。&rdo;選單旁邊對這杯咖啡的註解是：酸的果汁，苦的咖啡，辣的白蘭地，甜的蜂蜜，沒有層次的複雜其實很簡單。
&ldo;你不要說話，我來問。&rdo;斜插了檸檬薄片的褐色咖啡杯輕輕放在他面前。這樣望去，裴迪聲側臉深邃，稜角分明，睫毛長得令人妒忌。遲靈瞳咬了咬唇，低下眼簾。
&ldo;好！&rdo;裴迪聲點頭。
&ldo;你可以拒絕回答，但是如果回答，就不可以是謊話，能做到嗎？&rdo;她像是怕冷，左手包著咖啡杯。
&ldo;能！&rdo;擲地有聲的答覆。
她緩緩地抬起眼，表情恬靜，漆黑的眸專注地盯著他的眼睛。她不願意旁敲側擊，也懶得去分析、揣摩。&ldo;宋穎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rdo;
&ldo;不是！&rdo;沒有絲毫的猶豫。
她彎起嘴角，笑了笑，&ldo;那她為什麼要把這個訊息第一個告訴你？&rdo;
&ldo;這件事涉及到裴家和宋家的臉面，甚至還會影響到恆宇和榮發的股價，這是她不能啟齒的事，她需要一個人幫忙。&rdo;
&ldo;這樣說，你們現在的關係算是可以分擔隱私和兩肋插刀的朋友？&rdo;
他沉默了。
她自嘲地撇了下嘴，&ldo;你是真的真的很愛她，對嗎？&rdo;
&ldo;曾經是。&rdo;
&ldo;你能區別你對我和對她感情的不同嗎，現在？&rdo;她用了一個倒置句。
他沒有太快回答，心跳微微加速，&ldo;她是從前的一段回憶，現在是我的大嫂，有時還會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我們遇見，會一起吃個飯，聊工作也聊家事。她嫌酒店冷漠，我也會借客房給她居住。真的放開從前，就不會刻意地把她當陌生人，自然地如對一個熟悉很久的朋友一樣就好，無關性別。如果從前還讓我糾結，出於倫理，我只能避她遠遠的。我對你呢，怎麼講？這樣說好了，我捨得把我床的右半邊給你、捨得把我所有的存摺、信用卡、電話卡、房產統統給你、捨得為陪你一蹺半天班、捨得為博你歡心又獻身又獻色、捨得我這雙設計建築奇蹟的手為餵飽你洗手做羹湯、捨得為了讓你隨意揮霍我做牛也做馬地賺錢……其實我不是太大方的人，可是給你我一點不勉強，你滿意嗎？&rdo;
她瞪大眼睛，嘴巴沒形象地半張。她第一次離家出走，傷心了半夜，哭濕了枕頭，正準備借題發揮，他三言兩語撥開雲霧，倒顯得她幼稚、不成熟、孩子氣了、&ldo;我有那麼貪心？&rdo;她張了張嘴，只說出這麼一句話。
&ldo;你是好女生，是我要讓你貪心。&rdo;他伸出手，包住她的手，雙眼明亮。&ldo;我這麼好的鑽石王老五，可不能便宜了別的女人！&rdo;
&ldo;那……那……&rdo;她張口結舌，頭腦一熱，幹瞪著眼，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趁勝追擊，&ldo;你才答應我不衝動，不任性，怎麼一轉頭就故態復萌？先是車禍，再是出走。你有沒想過我面對著空蕩蕩的客廳時，像瘋了似的開車尋找你時，會是什麼感覺？&rdo;他眸中露出一絲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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