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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瑱「虎軀一震」,倏地僵直:「她懂規矩的。」絕不會因為在演武場上打輸給他就遷怒……吧?
「等她輸了回來,我就會在晨間議事時當眾斥責她,」楊慎行單手托腮,拿另一手的指尖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訓得她痛不欲生,痛哭流涕……」
金寶是極愛面子的,對她來說,當眾訓她比當眾揍她可要嚴重得多。
「閉嘴!」韓瑱抬手喝止他,咬牙切齒、忍氣吞聲地達成這黑幕,「成交。」
申時一放值,金寶又被韓大人領走了。沈蔚將手頭上的事收拾停當後,心中正想著晚上是回家吃還是獨自在外頭覓食,一路慢騰騰就行到了鴻臚寺大門口。
卻被立在大門旁的楊慎行驚了一下,倏然止步。
這幾日她躲楊慎行躲得還算順利,楊慎行倒也沒為難她,於是她便有些鬆了警惕。此刻乍然見他,心中失悔不已,暗罵自己真是大意。
「你……在這裡做什麼?」沈蔚快速思量了一番,心道都走到人面前了,若轉頭就跑,那場面一定會很難看。
此時正是放值時分,有鴻臚寺的其他同僚三三兩兩也正行出來。見楊慎行與沈蔚正在門口相顧無言,雖好奇,卻也沒敢多逗留,一個兩個視若無睹地飄然而去。
見她很識時務地沒有轉身就跑,楊慎行稍感安慰,與她隔了步的距離,淡聲道:「就是同你知會一聲,明日的合兵武訓,我也是要去瞧瞧的。」
這種小事,其實你隨意派個人通知我一下就可以的。
沈蔚訥訥垂眼避開他的目光,點了點頭。須臾之後又慌張地猛一抬頭:「啊?你、你還是別去了吧?」
雖說她自個兒對侍衛隊的渣渣戰力心中有數,也沒指望短時間內就能在與光祿府的武訓對抗中揚眉吐氣,可楊慎行畢竟是鴻臚寺的最高官長,若讓他親臨現場見證自己的侍衛隊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那就不是普通的難堪了。
擂臺上技不如人、願打服輸這沒什麼,可作為侍衛隊長,讓頂頭上官親見那樣的場面,她有些丟不起這臉。
「怎麼,我不能去?」她面上的心虛實在太明顯,這讓楊慎行瞬間就將事情與早上金寶提過的那個下流方案聯絡起來了。
什麼爛主意!輸了就上別人家提親?!想氣死誰啊?
越想越氣的楊慎行索性不再等她說話,悶悶地轉身就走。
不知他為何發惱,沈蔚一時有些慌張,便跟了上去,忙不迭道:「不是,實在是上次輸很慘,明日只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你還是別去見證那慘狀的好,真的!」
餘光瞥見她自覺跟了上來,楊慎行惱意略淡,唇角輕輕揚起,不動聲色地放緩了步伐。
見他不作聲,沈蔚趕忙急急又勸:「畢竟面上無光,很丟臉的!你還是別去了。」
上次輸了個底兒掉,孟無憂當場毫不留情地一番嘲笑。那時她都恨不得能有一道雷來將自己劈死算完!可又不能顯著輸不起,還得硬著頭皮保持微笑,多謝昔日舊同僚、官長們對自己下屬的指教。
說來那日還多虧索大人與繡衣衛的舊同僚們圓場,不然她極有可能忍不住心中羞憤,親自揮刀將嘴碎的孟無憂零落成泥碾作塵。
其實一幫子武官混在一處時並無惡意,演武場上的意氣之爭說到底也不過是親近玩鬧,但她知楊慎行自有他的傲氣,也不願他去受這難堪。
楊慎行停下腳步,轉頭拿笑眼覷她,一張美人面在落日餘暉下簡直不可方物。
「丟就丟吧。人嘛,要臉做什麼,還要洗。」
沈蔚登時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撲街。
作者有話要說: 散散散散s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8 22:0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