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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持續跟進。你到家了沒有？&rdo;

&ldo;已經回房間了。&rdo;王汀換了個姿勢，背靠在有她擺放床頭的hellokitty上，&ldo;你呢？現在忙完沒有？&rdo;

周錫兵的身後傳來了背景音&ldo;老實點兒，別想狡辯！&rdo;，王汀忍不住笑了起來：&ldo;好吧，你忙去吧。&rdo;

她電話沒掛，一牆之隔就傳來了碗掉在地上的聲音：&ldo;我不吃！&rdo;然後是旁邊人勸解的聲音。

周錫兵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不和諧的音響，微微皺眉，開口詢問：&ldo;怎麼了？&rdo;

王汀嘆了口氣，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始末：&ldo;於倩昨晚流產了，今天她父母過來照顧她。&rdo;

她話音剛落下，房門就被敲響了。於倩的父親在外頭喊：&ldo;創口貼，快點兒拿創口貼過來。&rdo;

王汀沒開門，直接隔著門板喊：&ldo;我沒創口貼。&rdo;

&ldo;哎，你這姑娘怎麼這樣講話呢？你不是醫生嗎？你怎麼會沒有創口貼？&rdo;

王汀簡直要被這人給氣笑了：&ldo;我沒開藥店，這兒也不是藥店，沒有創口貼。&rdo;

於倩的父親還要發火，她母親過來將丈夫拉走了：&ldo;好了好了，老於，現在的小姑娘就是這樣，你還以為是我們那時候呢。行了行了，別浪費口水了。&rdo;

王汀將房門又反鎖了一道，長長地吁了口氣，刷題刷題，她一定要考上裝置科副科長的位置。狗眼看人低，只有位置比她高，才能壓得住這種人。

王小敏乖乖地將螢幕調整到了護眼模式，小小聲道：&ldo;王汀，你是捨不得我們，所以才不辭職的吧。中午我看到你跟同學的聊天了，他們還叫你去他們的醫院。&rdo;

王汀摸了摸王小敏，笑了：&ldo;那你要乖一點，不然我就被你氣走了。&rdo;

&ldo;不要。&rdo;王小敏在螢幕上撒著小花花，&ldo;相機姨跟王小花都說了。如果跟你一樣能做事會做事的人都走了的話，單位會變成什麼樣子？制定政策監管行業的單位全都由關係戶把持了，那麼這個行業就徹底毀了。人都會為自己的立場發聲的，能發聲的人都會代表自己身後的群體。如果到了被他們全部把持的那一步，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呢。所以你不要走，你要升到更高的位置上，這樣你才能做更多的事情。&rdo;

王汀哭笑不得地摸著王小敏的腦袋：&ldo;好，那你乖乖的，不許吵，知道不？&rdo;

相類似的話，第二天傍晚下班後，王汀在同一批進單位的研究生聚會時也聽到了。他們不能慫，這回一定要爭個說法。萬事開頭難，開了這個頭，以後就有據可依了。

雖然外界總是嘲笑公務員就是為了找個地方混吃等死。可他們學了那麼多年，過五關斬六將考進來也都有自己的職業理想。王汀覺得這是一種經常遭到嘲笑的精英意識，自覺對社會負有更多的責任。儘管他們自己都經常自我解嘲，但那點兒熱血始終藏在他們心底。

一批人中年紀最大的餘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ldo;以前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時代發展到現在，這話落在我身上，其實是一個意思。要麼改行，要麼想辦法為我們自己爭取權利。沒人會管我們的。好位子，都是給有背景的人留著的。他們吃不完的，才輪到年紀大的。&rdo;

旁邊一個姑娘嗤笑出聲：&ldo;算了吧，有關係的老同志才是老同志，否則還不是一樣邊緣化。看看他們，我都能看到自己三十多年後的人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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