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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小尾對他的措施很滿意,心想自己真是慧眼識人,這人絕對是換對了,要是還留著渡邊一郎那個飯桶在,哪能有如此周密的佈局?他摸著小鬍子洋洋得意的想像著很快縣城就能重回那個&ldo;大東亞共榮新秩序&rdo;時代。
進行無線電監聽的頭一天晚上,野口谷河親自守在情報室,手下幾個情報監聽員一字排開,帶著耳機監視著空氣中一絲一毫的電波擾動,隨著時間推移,這些監聽員們皺起了眉頭,因為的確聽到了無線電波的背景噪音,但是電波訊號的強度太低,無法進行定位,他們報告說,這聲音不像是電臺發出的,而且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野口谷河瞪著那對褐色眼珠,憑藉以往的經驗,出現低沉的背景噪音並不奇怪,很可能是交流電線或者高頻變電器產生的電磁幹擾,因此他並沒有在意,看著那幫監聽員工作也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所以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在他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份陳菲菲的資料,在來永定之前,陳菲菲的&ldo;事跡&rdo;他就已經略有所聞,和渡邊一郎一樣,他對這個女人也非常感興趣,只不過他的興趣還要更廣泛一些。
他的寫字檯正對著窗戶,原來渡邊一郎也在這間辦公室,那時候他是背對著窗戶,寫字檯對著門,野口谷河來了以後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改變辦公室的佈局,他喜歡臉對著窗戶,背對著門,這也正是兩個人性格上的差異。
在辦公室裡,他對著陳菲菲的相片,陷入了完全自我的狂想之中,他和渡邊一郎一樣,對這個鬼靈精怪的女人完全不信任,他覺得像這樣八面玲瓏的女人,都會隱藏自己內心真實的一面,進而他幻想到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八路軍在城裡的密探,那她會被瘋狂地毀滅,這毀滅就來源於他自己,就像之前毀滅過的很多人一樣,他似乎嗅到了血腥的味道,這味道會讓他陷入瘋狂,他的祖上是漁民,在海里捕捉鯊魚,聽說鯊魚就是極度嗜血的動物,一旦聞到一點血腥的味道,成群的鯊魚就會瘋狂地殘殺同類,他非常喜歡鯊魚這種動物,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追逐著血腥四處遊走的巨鯊。
就在他沉迷於自己的血腥幻想而不能自拔的時候,慢慢地一股眩暈感向他逼近,那是一種慢慢靠近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海上,坐在一艘小漁船裡,獨自一人飄飄蕩蕩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恍惚之間,腦子裡似乎有個人坐了起來,自顧自胡言亂語,那個人就是他自己,話說得很快,快到他自己都聽不清說了些什麼,日語本來速度就快,再像念經似的哼哼起來會讓腦袋暈得更加厲害。
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失去控制,他站起身,想看看窗外街上的燈火,就在他的視線移向窗外的時候,他看到窗戶外面有一個黑色圓球狀的東西,他以為自己困了,又揉了揉眼睛,這次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倒懸著的腦袋,一雙如黑洞般的眼睛正直直地注視著自己,眼睛裡沒有眼白,那樣子宛如來自地獄。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辦公室在三樓,外面沒有陽臺,想到這些,他的後脊背就一陣陣發涼,他不清楚窗外這東西到底是人是鬼,那個腦袋一直懸在原地,就那樣直勾勾的眼神看著他,他呆呆站在辦公桌前,也看著對方不動。
野口谷河的耳朵邊似乎聽到了寒風呼嘯的聲音,在呼嘯的寒風中,夾雜著女人悽厲的叫聲和嬰孩的啼哭,隨後是成片骨頭斷裂的聲音,還有飄蕩著空中的,如野獸般的狂笑。
從此以後,不管走到哪裡,他都感覺身後總有一片黑影如影隨形,那黑影裡彷彿隱藏著無數條揮舞的胳膊,一不留神就會把他拉進深淵,因此他此後無論在哪兒,都要對著窗戶而坐,他想要面對著陽光,但也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那個腦袋和他憑空對視了許久,忽然一轉身,消失在窗戶所能看到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