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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夏日的陽光灼熱,空氣都彷彿不再流動,我坐在窗下昏昏欲睡,驀地被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清醒神智,只聽見屋內是爹壓抑又有些憤怒的聲音:“那你說,修靈在哪裡?”
“沒見過。”孃親決絕的聲音,隨即又無奈道:“如今你既已經知道,我也不怕承認,當初你也看到過,我修家全是盲人,你為何要趕盡殺絕?”
“難不成讓我養虎為患?只要你說出修靈藏在何處便可!”
“不知道,更何況就算是知道,你們也不可能靠近,修靈會使人產生幻覺,若是對它意圖不軌,不死便殘!”
“還說你不知道?連這些都這麼清楚?”爹不屑地反問。
“那都是哥哥告訴我的。”孃親有些不耐。
“那你告訴我你哥哥的名諱長相,就算翻遍整個鳳國我也將他找出來!”
“死了,你救出我那日便被爹爹打死了!”
“不可能,你怎知道他死了?”
“那你可見到這幾年我找過他?”
房內又是一陣靜默,半晌聽到爹冷哼一聲便離去。
靠在窗外不敢動,聽到孃親隱隱啜泣的聲音,突然覺得爹很討厭,孃親說過修靈乃修國靈物,傳聞可醫百病,起死回生,顛倒時空,可是那東西常人要來無用,可以安定本分的過一生,便是最好不過。他卻如世俗人一般,對它趨之若鶩,還為此對孃親惡語相向。
夕陽西下,我聽到孃親哭泣的聲音漸漸停止才摸索著回屋,看到娘恢復常態,擺出一個平日般的笑臉,“孃親,我回來了。”
“嗯,風兒,過來。”孃親溫柔一笑,招手讓我過去。
“風兒,過幾日,我們便離開這裡可好?”孃親還是將我摟在懷裡,輕輕搖晃著。
“好!”我脆聲答應。
只是,顯然我和孃親都低估了爹對修靈的渴望,第二日一早,原本狹小的前後院,圍滿官兵。
孃親牽著我的手猝然握緊,我抬頭看到她瞬間破碎的笑容,因為為首那人,是曾經與爹一同來過的冰眸男子麼?
“你等這是何意?”孃親冷喝。
“交出修靈,便有活路可走。”為首那人威脅應聲。
聽到聲音,孃親身子更是一震,“區區弱女子,哪裡來的修靈?”
“廢話少說,交不出修靈,便只有死路一條!”
那人手一招,官兵便向我們圍攏,孃親的手已是有些顫抖,強裝鎮定地彎下腰,柔美一笑,附在我耳邊低聲道:“孃親用幻術,你快些逃。”
輕輕點頭,能逃便逃,留下只是拖累。
孃親笑著起身,慢慢解下衣帶,圍住我們的官兵起先不解的面面相覷,看到孃親脫下外衣的一瞬,紛紛瞥過眼,孃親仍起長衫,淡綠色飄向空中,瞬間幻化為如雲大雪,我們如被雪柱圍住,出不去,進不來。
我卻知道,這便是孃親的幻術。孃親說過,她所修習的幻術,必須有媒介,不可憑空變物,所以這場雪,是孃親的衣衫造成的幻覺,此時我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也不會有人看見,只是孃親不行,她曾經說她以前只是學來玩而已,並不精通,此時她若離開,幻術恐怕立刻消失……
抬頭看孃親蒼白決絕的臉,心跳在這一刻安穩,孃親如此冷靜,我也不可慌亂。片刻不敢耽擱,鑽出人群,迅速爬上附近一棵大樹,以免被他們找到。不過一霎那,再回首,那片雪牆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孃親被亂刀砍入的身子。
人已死,幻術卻未化,六月炙熱陽光下,飄飄灑灑的一場大雪,多年以後還讓鳳都人不住稱奇,只有我知道,那是孃親的血淚化成,是孃親的護子之心幻作。
眼前一片恍惚,是雪?是血?分不開來,只是恨,恨爹如此絕情,連問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