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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長公主把秦念西從懷裡拉開,拿帕子一邊替她擦臉,一邊喊了人送水進來,又笑著道:“王爺其實就是個面冷心熱,估摸著也不放心,說起這事兒,總是一幅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姨母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點子惆悵的意味。”
“翻過來又說了好幾回,說是王相公真是大才,這樣的大戰,軍需這樣的大事,沒有讓王爺操一點心,總該是虎父無犬子……”
“他跟我說王三郎來了北地,還特意交代我要見見,前幾日又唸叨了一回,想來想去又說他還是要親眼瞧瞧,和他聊幾句,還說若是明珠蒙塵,你家那個阿爹,有還不如沒有,無論如何,他也要出面計較一回。”
秦念西一臉愣怔看著長公主,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倒好像是老丈人要相看女婿。
長公主一邊看著榮尚宮幫秦念西淨了面,又把帕子甩涼,往她眼睛上敷了好幾回,才終於看不出紅腫的痕跡,一邊又一臉好笑道:“王爺說等夜裡要帶王三郎一起去陳將軍府上討杯喜酒吃,還說讀書人最會偽裝,但是幾杯黃湯下肚,是好是壞,就能分辨得明明白白了。還讓我問問你,王三郎能不能飲酒?又說問你不行,巴巴派了人去問了道齊法師……”
秦念西頓時只覺得眼睛上的腫是消了,可腦門上怎麼還能沁出汗來?可她看著長公主滿臉的笑,竟連張張嘴的勇氣都沒有。
那邊廂王三郎在長公主府外書房裡直等了半個時辰,安北王才一身戎裝,帶著一身寒氣和滿臉寒霜,大步流星進了屋。
王三郎連忙長揖到底行了禮:“學生王塵,拜見王爺。”
安北王一臉的不睦,聲音低沉得感覺就像北地要下雪之前的天兒:“你也知道你還是個讀書人,既是讀書人不該好好讀書,怎的這樣的戰時,還敢四處亂竄?你阿爹阿孃知道了,不得跟著擔心?王相公那麼精明的人,這兒子可教導的不咋地。”
王三郎低著頭,心裡卻轉得極快,自己往這北地來,便是待在祁遠山,也有日子了,這位王爺這時候把自己叫到跟前,肯定不是得了空,把自己叫到跟前,就為了訓斥自己幾句。
“王爺教訓得是,原是三郎自小兒極少出遠門,書讀了不少,可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經過見過的實在太少,這一趟三郎確實是來得有些莽撞,可是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能見到書上見不到的學問,三郎這一趟,實在大漲了見識。”
安北王聽著王三郎答得不卑不亢,好像沒被自己那股子特意營造出來的氣勢嚇著,心下不禁暗自點了點頭,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噢,都漲了些什麼見識,說來聽聽。”
王三郎連忙拱手道:“學生是從江南西路北上京城,再從京城跟著張家藥行運藥材的商隊入的雋城,再從雋城到的岐雍關,最後才來的北地。”
“這一趟下來,總算領略到朝廷許多政令中的妙處,比如米糧分級、易糧而食這一條兒,可說對北地和朝廷,是一條兩利的策略,實在是叫人欽佩得緊。
“但是,學生只是說的一個設想,若是在雋城,或是在雋城和安遠之間,再設一個轉運市場,把米糧的分級和交換,真正按照買賣來進行,這樣,是不是可以把軍糧和百姓的口糧分開,就能讓大軍和軍戶的口糧徹底分開,這樣是不是就能實現多勞多得和自給自足,減少大軍的負擔……”
安北王聽著王三郎這突如其來的設想,開始只是當作小兒戲言來聽,慢慢地,竟還真聽出了些沉思。
現在的大軍統一種糧,是從從前的戰後一起墾荒演變過來的,可如今的冗餘和因為範圍太大造成的監管上的漏洞,造成了安北王太妃往裡伸手的空子,她肯定不是第一個伸手的,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再聯想到今年戰時,大軍趕不上種糧便上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