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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婉的藉口,只需一道敕令,或者一道手諭,就可以讓一些人自人間消失。
是他先前的容忍,沒有將見過她的人用他的方式處理掉,才將她的容貌傳播出去,引出了那幅舞姬圖,導致流言四起。
這次他沒有再留活口,只是這個結果宋旎歡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些罪惡,就由他來揹負。
謝檀拉上了帳子,她沉溺於他的溫柔中,不再去想其他。
*
謝之桓進了上房。
層層珠簾後,是他年輕的妻子,正倚在床榻上半躺著,見他過來,有些疏懶的起身來迎他,“老爺,怎麼這會子過來了?虞氏伺候的不好麼?”
眉目秀麗,低垂的脖頸纖細潔白,低眉順眼,看起來分明一如往常。
虞氏,是謝老爺新納的妾。
謝之桓道:“虞氏冒犯了你,以後你不會再見到她。”
魏夫人眸光微動,看著謝老爺。
他雖然年紀大了,卻風儀不減,能看出年輕時的風華,否則也不會有謝雲霽那樣出色的兒子。
只是他做的事,實在令她噁心。虞氏冒犯她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就現在才替她抱不平?
“我們謝家,不是那等沒有規矩的人家,妾就是妾,越不過你去。”他又道,聲音十分溫柔,“你好好養身體,子澈一個太孤獨了,你還是得為我給他添個手足。”
謝之桓的靠近,讓魏氏生出了一股難言的嫌惡。
“子澈這一走,不知何時回來,兒媳婦你多盯著點。”他沉吟道,“這次這個媳婦,也是他自己選的,你說他怎麼就不喜歡跟自己門當戶對的呢,非要找個泥腿子家的,那陸洵淨幫著皇帝幹髒事,也配跟我們家結親?”
“我看,新兒媳的家世還不如你。”
果然,魏氏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謝之桓忽然有種隱秘的快意,接著道:“我這兒子金貴的很,沒成婚時我給他相看的,都是家世勝於你的閨閣小姐,不成想他娶了兩次,竟都是低娶,還不如你這樣國公家的小姐端穩。”
他怎會不知魏氏最在意什麼,最痛心什麼,扎人心的話自然而然地從他嘴裡說出,就為了刺進這個年輕女人的心裡。
她不是不甘麼,不是覬覦他的兒子麼,不是厭惡他老麼?不是還裝清高不願意給他生孩子麼!
看著魏氏極力隱藏的慌亂和失落,謝之桓唇角勾起,愉悅極了,連對自己垂垂老矣的焦慮都沒了。
年輕有什麼用,不還是得為了權和勢,在這忍著?
“好了,時候不早了,歇息吧。”謝之桓溫柔道,而後轉身坐在床榻上。
魏氏死死咬住嘴唇,袖中攥緊的手又鬆開,而後深吸一口氣,優雅地俯下身屈膝跪在腳踏上,為他脫鞋脫襪。
燭火暗了,青紗帳規律而動。
魏氏抬手捂住眼,淚從指縫中湧出。
許久,她再抬眸時,已換上嘲諷的神色。
現在謝雲霽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吧?!
那封信,只要他看到,必然不會不管。
這老頭子怕是瘋了,竟敢去毒害謝雲霽心心念念,念念不忘的髮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