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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光亮,像是把整個世界都染黃了,恍恍惚惚,朦朦朧朧。
&ldo;邵景淮,你站住。&rdo;
邵景淮驀的停住腳步,沒有回頭。
白以橙穿著那雙磨腳的高跟鞋追出來,差一點就要站不穩。她有一點氣喘,眼睛又有點紅。她站在他的身後幾步距離,問:&ldo;為什麼那次你要視而不見?&rdo;
邵景淮沒有懂白以橙的意思,唯獨保持沉默。
&ldo;你這次都可以站出來,為什麼那晚,你可以眼睜睜地看著我陷入險境?&rdo;
白以橙想問他很久了,想知道他的答案,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不堪。因為心底還是存有希望的,所以她真的不願意連真相都不知道,就給他判了死刑。
這個世界那麼大,茫茫人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不容易,才對一個人動心。
&ldo;你想要聽什麼回答?&rdo;邵景淮大概能明白一點白以橙的意思,可是還是沒有很清楚。
&ldo;你認為我想要什麼樣的回答?&rdo;
&ldo;不管你想要什麼回答,我都不會給你。白小姐,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rdo;
白以橙笑了一下,在月色之中顯得清冷。她說:&ldo;沒錯,達成共識,不再牽扯。但是剛才先打破這個共識的人,好像是邵先生。我沒有要求你來多管閒事。&rdo;
邵景淮沒忍住回頭,白以橙的臉微微發白,沒有多少血色。額頭的傷還在滲血,而他現在才發現她受了傷。
心內一抽,邵景淮深深剋制住自己想要關心她的想法,不留下隻字片語,即刻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白以橙留在原地,嘲弄地扯了扯嘴角。是她想太多,還想要一個回答,實在天真。
剛才跟南燻推搡摔到的額頭,這會兒痛感襲來。白以橙好像都能在口腔裡嘗到血腥的味道,叫她頭疼作嘔。她沒有再叫住邵景淮,回頭回到珞蔓,開燈收拾凌亂的現場。
跟珞蔓隔了一條街的街角,一輛黑色的車停在樹下,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剛點燃的煙倚靠在窗邊。邵景淮的眉頭深深皺著,菸草的味道也不足以叫他心內舒坦。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開了燈的珞蔓婚紗,他沒有離去的原因並不多,大概僅僅只是因為‐‐怕走了的南燻折返,又怕那一晚的事再次發生。
其實他多少有些慶幸,那一晚傅遇津來的及時,所幸白以橙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如果白以橙怎麼樣了,他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宋敏雅。
一根煙盡,白以橙也從珞蔓出來了。
邵景淮看著她鎖門,看著她走到路口攔了一輛計程車。邵景淮扔掉手上這根煙,關上車窗,發動車子緊隨白以橙坐的那輛計程車而去。
白以橙坐在後座上,拿著紙巾壓著自己額頭的傷口,看起來很沒有血色。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她,關心地問:&ldo;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rdo;
&ldo;沒事,謝謝。&rdo;
白以橙家裡有備醫藥箱,消□□水什麼的都有,況且她也不想去醫院。
這幾天發生這麼多事,真的是流年不利。已經消失這麼久的南燻再次出現,他的放不下,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負擔。年少時愛過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美好的回憶,可惜那些回憶被後來的痛苦所取代,湮沒在歲月裡。
現在白以橙根本無心再去想南燻,單單一個邵景淮,就足以叫她輾轉難眠了。她本來不想強人所難,可是是那次邵景淮的應約,讓她相信他對她是有好感的,所以她才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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