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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輕聲和她說。
他倒是沒真要她打贏誰,只要她捱了欺負,敢還手便好。
姜月輕輕點頭。
很乖,她一向很乖,說什麼都聽,聶照輕笑,把她往背上又掂了掂,跟片兒羽毛似的,沒什麼重量,飯也不知道吃哪兒去了:“第一次打人,有什麼感想?”
“……”姜月餓得腦子發昏,想了很久:“好爽。”
當時一片空白,只想著要打贏,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耗盡了自己的極限,回過頭來,雖然很累,但有種身心舒暢的感覺。
“所以三哥你,才愛打人嗎?”
“……”
聶照笑容僵住,不是,他是不是教育方法出問題了?他想教的不是這個!她到底都跟自己學了什麼?
一向覺得自己正確的他,第一次反思到底哪裡出現問題。
——
姜月吃過飯後,倒頭睡在床上,外面雷聲大作,也沒將她吵醒,她用被子蒙著頭,聶照來看,怕她捂死了,給她將被子向下掖了掖,把散在臉上的碎髮也給她撥到耳後去。
他站了一會兒,終於離去,沒過多久折回,點一盞燈,坐在她床邊,捏了根針,對著燈光把她那天被撕破的衣裳一針一線細細地補起來,他還沒過十八,並不精於此道,縫個兩三針,就要皺眉再靠近燈細看,到底歪沒歪。
燈下補衣是件體力活,沒多一會兒,他白皙的額頭就沁出許多汗來,焦躁地咬著下唇,眼睛都變得乾澀,縫了一半,針紮在指腹上出了血,他氣得把衣裳丟在地上。
讓她自己補算了!姜月是什麼了不得的人?還配他給補衣衫。
聶照煩躁地想了一陣,見著姜月安安靜靜睡著,好像想到什麼,眉宇之間皺得更深了。
言傳身教,姜月學偏了,該不會是他作風不正,沒以身作則吧?
他越想越覺得此事極為有可能,年幼時候,兄長為了讓
他勤於練功,便每日天還不亮,就在院中舞劍了,他的確被帶得勤勉許多。
養孩子真是個煩人的差事,他氣憤地想,重新撿起地上的衣衫,對著燈繼續苦大仇深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