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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壓抑不住的悶笑也隨著咯吱咯吱的響聲一併傳來,她小心翼翼的,大抵是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但聶照自幼習武,這點聲響在黑夜中被無限放大,清晰異常。
“咚咚咚。”他實在忍受不了,抬手敲擊竹板,姜月窸窸窣窣的聲音戛然而止。
“睡覺,再不睡就不用去了。”他威脅。
“去去去。”姜月連忙把被子蒙過頭,小心翼翼蜷縮著身體,不敢再動一下。
她朝手心哈了哈熱氣,搓搓手掌,碰碰凍得冰冷的鼻尖,讓自己暖和些。
房中沒有炭盆,只用布將窗都封了個嚴實,但此時寒風猛烈撞擊著窗欞,布料被吹得一鼓一鼓的,像顆跳動的心臟,發出嗼嗼響聲。
姜月在黑暗中被鼓動的布料吸引,睜著一雙發亮的眼睛,痴痴地望著它。
她說不清道不明,自己是如何被如此稀鬆平常的事件吸引,她只覺得心臟和這塊布一樣,被撞擊著,湧動著,二者頻率逐漸相同,都像是有什麼東西馬上要衝出來了。
她的眼前出現一隻孱弱的,帶著血的羔羊,顫顫巍巍站起來,發出第一聲咩叫。
第二日一早,姜月頂著一雙漆黑的眼眶,搖搖晃晃,從房間裡出來,聶照就知道她大概是整個晚上都沒睡著。
他剛洗完臉,手上沾著冷水,隨手朝她臉上彈了彈,姜月凍得一個激靈,半閉的眼睛睜大,不解:“三哥!”
聶照發出實施惡行後的大笑,又朝她臉上彈了幾下:“快點,我燒了熱水,去洗臉,我帶你出門。”
姜月不安,怎麼能讓他幫自己燒水呢?
“三哥,我……”聶照早猜到她要說什麼,打斷,把她一把推進廚房。
二人一同出門,吃過早飯後,聶照帶她買了些筆墨紙硯,他似乎對此很有研究,掌櫃將最貴的一套拿出來,他不選,反而選了一套價格中下的。
“三豫門的墨,雖不是徽墨,下紙卻絲滑不凝滯,光色飽滿,在硯無絲沫,在紙光如漆,只是留存不久,形略粗拙,你初學字,使用感為上,其中選價格低的最好,待真正開始練字,再換好些的墨。”
他將墨拿給姜月看,一一同她講,姜月似懂非懂地點頭,把他的話都記在心間。
她是那種無論別人說什麼,都會聽得十分認真的人,雖然有時候抓不住重點,但認真的神情確實讓講話的人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聶照原本只想給她備些筆墨上學用,講著講著,姜月聽著聽著,他就忍不住指節輕釦桌面:“千字文,三字經,啟蒙書籍若干各要一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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