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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混蛋!你敢辱罵領袖!&rdo;
&ldo;罵了,你敢動我根球毛?&rdo;
&ldo;媽的,準備射擊!&rdo;國民黨上尉真的惱怒了。
&ldo;楊連長,閉嘴!你這次執行的任務不是罵娘!&rdo;霍達東回頭訓斥了楊連長一句,大步向岸上走去。
一輛滿是灰塵的福特小汽車在碼頭外迎候霍達東,那個帶霍達東出碼頭的上尉有點討好地說:&ldo;長官,我讓人通知了馬參謀長,他親自派車來接您了。&rdo;說完,他拉開後座的車門,請霍達東坐了進去。
一個副官模樣的人為霍達東關好車門,然後小聲對上尉說:&ldo;讓船上的八路到你的連部去好好休息,請他們吃頓像樣的飯,他們在延安天天吃豬食。&rdo;
&ldo;這……&rdo;
副官一瞪眼:&ldo;這是馬參謀長的安排,所需費用到我這來報銷!&rdo;
&ldo;是!&rdo;上尉心裡一喜,知道可以從中賺上幾十塊大洋了,這些錢寄回家去,能讓老母和妻小過上個肥年。
副官坐到汽車前排,讓司機開動了汽車。
霍達東身子晃了一下,覺得坐汽車和坐船一樣不舒服。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坐汽車,雖然延安也有幾輛這種棺材似的東西,可那是給中央領導乘坐的,像他這種級別的幹部還不可能分配到。其實就是有機會坐,他也不願意,而寧肯騎馬、騎騾子、騎驢。
汽車在不平坦的堤壩上緩緩向上遊駛去,那股子汽油味又使霍達東想嘔吐,他拍打著窗子,想透透氣,可又不知怎麼才能開啟窗子。還是副官回過身子,抓住一個搖柄,搖了幾下,窗子退了下去,一團塵土揚了進來。霍達東舒服了,卻聽到司機低聲嘟味了句:&ldo;享不了福的老農民!&rdo;
幸虧路並不遠,一根煙的工夫後,汽車就停在了一片被酸棗樹和柿子樹環繞的房舍前,四個端著衝鋒鎗的衛士站在紅磚門樓前,一個穿著長袍、頭頂禮帽、矮墩墩的老人站在石階上迎候。隔著玻璃窗,霍達東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沒有一點軍人風度的老人就是已經近十五年沒有見過面的馬圓。
他急不可耐地想撞開車門,跳下車去,可如同他不會開車窗一樣,他的撞擊也開不了車門。還是副官先下了車,為他拉開車門,他才鑽出去,腦袋被車頂撞了一下,險些摔倒。他罵了一句,衝到石階前,嗓子有些沙啞,卻恭恭敬敬地叫了聲:&ldo;馬先生,久違了。&rdo;
馬圓也有些衝動,他沒有去握霍達東伸過來的手,而是慈父一樣一把抱住了霍達東高大而消瘦的身軀,有點硬噎地說:&ldo;生娃,你還活著哩……&rdo;
&ldo;活得好著哩,金上嶽的子彈打不著我,日本鬼子的炸彈炸不著我,蔣介石的經濟封鎖也餓不著我。我霍達東要活到共產主義到來的那一天哩!&rdo;霍達東在馬圓懷裡有些悲壯而淒涼地笑著。
副官小聲說:&ldo;參座,河邊風大,還是到屋裡去坐吧。&rdo;
馬圓點點頭:&ldo;走,生娃,去屋裡坐。&rdo;
馬圓拉住霍達東的手走上石階,進了院子內。
院子不大,但很整潔,十幾盆秋菊擺在院子中間,紅黃白藍爭奇鬥豔,還有一點淡淡的清香飄散。正房有五間,東廂房三間,都是平房,唯有西廂房是二層的閣樓,一道木梯通上去。馬圓帶著霍達東踩著有點搖搖欲墜的木梯上到了閣樓上。
閣樓上飛簷和木格上本來描過丹青,但風風雨雨不知多少年已經剝落了,只有門框兩側刻在木片上的對聯還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