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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思維擴散得很快,福利院是什麼環境他不清楚,印象裡似乎不太好,他聯想起小時候上幼兒園和大班一個胖子幹架的事情。他想著,福利院裡該不會也有人喜歡搶別人的飯來吃吧?
肯定還是有的,不然楚沉也不會這麼瘦,他感覺自己動了惻隱之心,竟然覺得沒爸沒媽沒飯吃的楚沉有些可憐。
這樣的感覺一瞬而逝。
莊嚴吸了口氣:「還有呢。他是個孤兒,還有呢。」
「他好像被人領養過吧,沒多久又被退了,流言版本太多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周帝澤說,「不過我是信的,他高一讀的一中,一中唉,市重點!又是有名的富貴學校,家裡沒點錢怎麼進得去。他那個福利院在市郊,很多年了,垮都垮得差不多了,哪裡供得起他讀書。」
「那留級呢?」莊嚴說,「不是說他該上大學了麼?還有,什麼叫把好兄弟送進了監獄?」
「打架唄。你別看他這個人悶聲不響的,內裡不知道多壞。」周帝澤捂著嘴小聲道:「他以前是個小溜子,很隨意那種,只要給錢,除了殺人放火,別的什麼都幹。」
小溜子是築城這邊小流氓的另一種說法,特指那些專門遊走在各大中學外頭收學生保護費的社會敗類。
楚沉這樣的悶葫蘆,莊嚴確實想不到他還有這樣非主流的過去。
「他留級不是因為成績不好,而是和人打架被人給捅了。」周帝澤說。見莊嚴瞳孔大睜,他接著道:「聽說捅好幾刀呢,也是大難不死。不過當時他一個朋友跟他一塊兒去的,後來他朋友和另外幾個人都進了少管所,只有他不知道因為什麼躲過了,休養兩年,就從一中退學來了我們學校。」
周帝澤所知道的就這些,許多流言拼湊出來的最合理、也是傳播最廣泛的版本,至於真假,那便無人在意了。
隨著時間流逝,太陽越升越高,熱得人心裡發慌,莊嚴沒再開口說什麼、詢問什麼。
他把掌心的汗全部抹在了褲腿上,伸出一根手指挑開遮掩眼睛的布料,虛閉起眼,腦子短暫混亂後漸漸恢復清晰。
每個人都很擅長聆聽別人的故事,沒誰會去在意其中的真假虛實,只要故事足夠精彩,足夠跌宕,那便是一個好故事。
而莊嚴卻是個中異類。他也想灑脫的什麼都不想,可現實是,他遠比他所認為的,更在意楚沉的故事,因此他安靜了很久,在發呆中度過了整個上午。
也不算是純粹的發呆,他意識回籠的片刻,眼睛總是釘在楚沉身上的。
直到第四節 課下,身旁的餘呂旁敲側擊地製造出想要出去的動靜,他才挪動了發麻的屁股。
大概是出於禮貌,餘呂抱著飯盒跨到走廊後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去吃飯麼?」
「你先去吃吧,我等會兒下去。」莊嚴說。
他應完,這才摸出手機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他第一反應是抬眼看前桌,楚沉正埋著頭,右手不時動一動,應該在寫什麼東西。
「嚴哥,吃不吃滷肉飯!」蔡迎港的聲音乍然響起,接著一道黑影從教室門口哧溜一下滑了進來,手裡拎著幾個塑膠袋,「上節課點的外賣,剛去警衛室取的,還熱乎呢。」
「我操,好大一條腿!」周帝澤揭開飯盒,入眼就是一條醬色的大雞腿,看著很有食慾,他趕緊拆開筷子,邊吃邊招呼道:「嚴哥,快來吃啊!」
莊嚴接過蔡迎港遞來的飯盒,還沒開始吃,他的課桌就小幅度動了一下,是楚沉站了起來。
「去食堂嗎?」一個女生在他邊上仰頭問。
「我要去充飯卡,你先去吧。」楚沉彎腰從桌肚裡摸出張綠色卡片。
「沒關係,反正現在去也是排隊,我先陪你去把飯卡充了。」那女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