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趙王趙丹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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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每到雨雪天就痠痛的膝蓋,心中仍反覆思量著嬴異人昨夜逃跑的事情。
待到達趙王宮後,他在車的攙扶下經過宮門口守衛的通傳,脫掉鞋子,穿著白襪,腳步虛浮的踩著木地板進入了宮殿內,車則又轉身走到宮殿外的廊簷下靜靜等候。
宮殿內擺放了數十個造型各異的青銅燈架,其上高低錯落地點燃著上千根蠟燭,搖曳的燭光將昏暗的大殿照得亮堂堂的,顯得腳下花紋繁複、色彩豔麗的地毯都漂亮的令人目眩。
二十歲出頭的趙王正頭戴冠冕、身穿紅色的朝服,跪坐在上首的寬大漆案旁,與分坐在下首左右兩邊的叔父們——平陽君趙豹、平原君趙勝說話。
寵臣樓昌陪侍在叔侄三人身旁。
“咳咳,老臣拜見君上。”
藺相如走上前俯身作揖行禮,位於上首的趙王忙抬手示意殿內的宮人攙扶起藺相如的身子,笑著詢問道:
“藺公身體有恙,不在府中休息,怎麼選擇在這個點兒來尋寡人了?”
平陽君趙豹、平原君趙勝也面有困惑的看向藺相如。
唯獨樓昌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他忙從自己的坐席上起身支起支踵將藺相如扶著到他坐席旁的位置坐下,笑道:
“君上,外面雪下得如此之大,藺公還選擇冒雪前來,臣想藺公多半是為了嬴異人那豎子前來的。”
趙王聞言臉上的笑容明顯淡去了許多:
“藺公若是為了贏異人前來勸寡人放過他的姬妾與孩子的,就請別說了。”
跪坐於支踵與坐席之間的藺相如從懷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咳嗽兩聲,啞聲無奈道:
“君上,老臣前來面見您確實是與秦國質子有關。”
聽到不想聽的話了,趙王忍不住蹙了蹙眉。
藺相如不顧其難看了幾分的臉色,繼續啞著嗓子道:“老臣覺得嬴異人之所以選擇在馬服子代替廉頗將軍做長平主將的這個關鍵節點匆匆逃離邯鄲,是因為他知曉馬服子戰場經驗不足,此番領兵作戰很有可能會不敵秦軍。”
“若是長平之戰趙國敗了,到時君上必然會十分惱怒將怒火全都發洩在他這個秦國質子身上,因此他才會藉著昨晚雪夜城門看守懈怠匆匆逃離邯鄲的。”
平陽君、平原君二人聞言瞬間驚得瞳孔微張,整個大殿也變得落針可聞。
同樣嚇得心臟咯噔一跳的樓昌瞧見趙王霎時間轉變得堪比鍋底灰的黑沉臉色,忙從坐席上站起來,朝著上首俯了俯身高聲反駁道:
“藺公此言差矣啊!”
“昌覺得您這就是病中憂思過度,想的太多了。”
“君上,臣倒是與藺公的看法完全相反。”
“哦?樓愛卿講講。”
聽著樓昌堅定的聲音,趙王抬了抬右手,面容稍緩。
“君上,長平之戰的源起乃是三年前秦、趙兩國對於韓國上黨郡的爭奪,秦人雖然兵馬驍勇,攻佔了韓國的野王致使上黨郡與南面的韓都新鄭分割開來,變成了一塊飛地。但那秦國乃是西邊蠻夷,秦法嚴苛不得民心,是以上黨的百姓們才不願意變為秦人,全都衝著您而來,心甘情願的跑到咱們趙國,當咱們趙民。”
“是啊,秦王稷乃是七國之邪惡,但韓、趙、魏可是三晉一體,打斷骨頭都連著根吶。”
趙王抬手摸了摸自己下頜上剛蓄起沒多久的短鬚,眸中滑過自得之色。
藺相如閉了閉眼沒吭聲。
平原君趙勝視線移了移,面露尷尬。
平陽君趙豹眉頭微蹙,不滿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四弟,當初他堅定主張趙國不要上黨郡,那秦王稷惡名在外,怎可能是個好相與的性子?
秦國出了那般大的力氣才使得上黨郡變成了飛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