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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開顱,檢查顱內。」劉均回他。
「顱?腦袋?罪過……」邱韋顫慄著說。
劉均沒有理邱韋,抬頭問姜萊要不要去幫邱韋,怕姜萊強撐。
姜萊確實是強撐著,抬著相機走動稍不注意就會撞上那位僵硬躺在解剖床上、四肢呈「大」字狀的朋友,整個人都要虎軀一震,忍著,堅持說自己能行,其實渾身冷汗。
死亡時間超過半年之久,卻因為四肢和軀幹長時間埋在水底土壤中,由濕潤和缺氧的環境保護,皮下脂肪組織因皂化而形成蠟樣物質,屍體表層和臟器的屍蠟化儲存了大面積的病理特徵,所以讓現在的屍檢有更大的空間可以發揮。
但樣子確實瘮人,脖子以上基本腐壞,身體和頭部幾乎分離,頭皮脫落有一半的頭骨袒露在外。
邱韋每看一眼都要說一次「罪過」,就連見過不少場面的小陳在進來屍檢房也要深吸一口氣。
屍檢一直持續到深夜,把初步檢查的結果和需要拿到鑑證科化驗的臟器交接給小陳,三人脫掉隔離服離開。
他們沒有跟除了小陳以外的警方接觸,默默做了一切。
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次,以前接手的委託案子常常查出與刑事案有關,花費許多精力找線索,再不留名地把自己的調查全數上交。
好像每次劉均都會說,這麼做只是為了自己好奇的一個結果。
不是為了名和利。
「不過有錢賺就更好了。」回去路上,姜萊說,「太難了,沒錢賺,還見識到這種場面。我希望我死的時候可以提前收到通知,讓我有時間化個妝,穿上最美的裙子。」
「入殮師可以幫你,放心。」邱韋接了她的話茬說。
因為受不了封閉空間,他們沒有坐車,是步行回旅館的。
走了一路,邱韋幾乎吐了一路,掛在劉均的胳膊上,整個人完全虛脫。
緩了一路,邱韋和姜萊才有點人樣。
劉均始終沉默,沉默到姜萊問案情相關的事,他都沒有反應。
拐出巷子走進旅館街口,姜萊笑得很有意味地說:「老大,知不知道小童星這次在電影裡演什麼角色?」
劉均轉頭看姜萊,等著她往下說。
「綁架犯,他演壞蛋。」姜萊說,「嘖,這種壞蛋如果是你,你捨得抓嗎?」
劉均倒是搜過季繁雲在籌備拍攝的這部電影,不過當時搜到電影跟季繁雲相關的詞條大多是粉絲安利內容,走偏了方向,他至今不知道季繁雲在拍什麼電影,但看了一些季繁雲的戲劇集錦。
不能習慣,劉均不能習慣熒幕上季繁雲。
他認為,生活中的季繁雲遠比熒幕上還要生動,還要千面。
就像眼前,劉均和姜萊拐彎過來就看見在站在旅館門口的季繁雲,他的樣子好像是焦急的,在門口來回踱步。
可是劉均和姜萊講了兩句話,再轉頭過去,季繁雲已經換一副好像剛出來,打著呵欠很無聊的樣子。
等到劉均走近,季繁雲說:「這麼巧 ,你們才剛回來嗎?」
姜萊扶走邱韋進去旅館。
季繁雲又說:「我想去買水,出來才看到小超市關門了。」
「今天開機還順利嗎?」劉均走近問他。
季繁雲說:「還行,能適應。」
季繁雲似乎是不想繼續自己的話題,但又不想太生硬轉移話……不想表現出自己的關心,頓了頓才說:「聽說有命案?不會影響到我們電影的拍攝吧?」
劉均說:「案發地離你們的拍攝地有一段距離,應該不會影響到。」
季繁雲說:「那就好。」
然後就安靜了,片刻,季繁雲說要進去,劉均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