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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葉觀瀾說:“只是酒意上頭,稍作歇息就好。今兒是大年夜,何必勞師動眾,你們自去玩吧,有事我再傳你便是。”
說話間,陸依山瞧著他烏髮披散下的脊背緊繃如弓,覺得有趣極了,於是緩抬手,攏指作梳,從上到下,悠哉地梳理著葉觀瀾垂在身後的長髮。
指尖穿過髮絲的縫隙,若即若離地滑過脊背,隔著薄薄一層寢衣,催出了葉觀瀾額角的細汗。
歡喜又追問了幾句,葉觀瀾越發緊張,心不在焉地不知答了些什麼,連掌心姻緣籤何時不見了都不知道。
“二公子總是這樣,說謊話都不打腹稿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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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歲
葉觀瀾稍退半步,不動聲色地脫離了他的手掌:“督主大人這是何意?”
陸依山毫不見外,進退自如,看到桌上放著供葉觀瀾消夜的瓊花釀,便自顧自地取杯斟酒。
而後酒杯挪開的位置,赫然出現了一根引火奴。
“眼熟麼?”陸依山道,“想不到二公子文質彬彬一書生,還對兵法有研究。這招借刀殺人玩的漂亮,連咱家都差點被矇混過去。”
幾番交道打下來,葉觀瀾差不多摸索出了這位九千歲的脾性,發現陸依山只有在心生不滿時,方會以“咱家”自居。
好在他本就沒打算隱瞞,甚至臨場反將了一軍:“督主大人省覺後,也順水推舟了不是嗎?”
那日在泮冰館,掉落地上的火引乃葉觀瀾刻意為之,目的便是為了製造將廖廣生就地格殺的理由。
意外又不意外地,陸依山一下領會了二公子的用意,然後因利乘便地把這場戲做了全套。與其說今晚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不如道兩人都有了開誠佈公的打算。
於是葉觀瀾又說:“其實我與督主都心知肚明,這件案子查下去,就是筆理不清的爛賬。自古而今,黨同伐異之事在任一朝堂都不少見,妖書不過為東宮與外戚相爭做了筏子。即便督主願意拆爛汙,也未必就合了聖心。對於聖上而言,息事寧人才是最理想的結果。”
陸依山垂著眼眸,半張臉落在陰影裡,在燭光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心意難辨。
“所以這也是二公子要殺他的理由?”
當然不止這樣簡單。
葉觀瀾捻起那根黃木條,在指間慢慢搓揉。
如果他記得不差,泮冰館裡提醒他們廖廣生欲逃的女子名叫玉痕,正是前世舞弊案中出首栽贓父親的人證。葉觀瀾暫將她歸為壽寧侯的人,既然有人蓄意把廖廣生拋到臺前,那麼此生落網後的證詞就未見得是什麼好話了。
有些話不能對陸依山明說,葉觀瀾忖度一二,只道:“妖書一案攀連甚廣,父親在其中已是飽受流言困擾。眼看春闈在即,不出意外的話,他多半又是今年會試的主考官。掄才乃國之重典,父親肩上責任重大,我這個做兒子的,實在不忍心看他再為一些莫須有的構陷分神了。”
這番解釋雖然牽強,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