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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一別多年,郡主,別來無恙啊。”
隔著春日裡略顯單薄的衣衫,葉觀瀾感受到刀尖向後撤了寸許,但仍未挪開。
“葉家二郎?”
葉觀瀾迎著鋒芒轉身,對上安陶郡主冷峭的眼,笑了笑:“當著十二位老將軍的面,郡主當真要開殺戒不成?”
安陶視線偏轉,燭火映得她目中盈盈,恍然間似有水光泛動。
葉觀瀾顧自走向已嚇傻的歡喜,拍拍他手背,示意他把卡在胸口的包袱鬆開,從裡頭另取出檀香遞給安陶。
“郡主闊別鎮都十餘年,這趟回來,還未來得及對他們聊表心意吧?”
安陶望著那香,淚水漸盈於睫。
綏雲十二將,既是鹹德年間威震關外的中原驍將,也是鎮國公發於行伍、一手栽培的忠義之士。
鹹德五十七年,安南內亂,外引蠻族禍我西南。
彼時西北戰事未平,朝中早已無將可派,年過花甲的鎮國公臨危受命,親率麾下十二宿將孤兵犯險,征討南夷。
那一仗打得艱難竭蹶。
時值盛夏,南疆之地林瘴肆虐,光是氣候這一關就折損了近千名將士。
遑論當時的朝廷四面漏風,糧草、軍給樣樣都難以為繼。方家硬是在那樣惡劣的條件裡苦撐到了冬日。
屋漏偏逢連夜雨,戰事眼看就要迎來轉機,廣西思明府土司公然反水,致使鎮國公再陷絕地。
是十二將以身為肉盾,從敵軍的重圍中搶出了主帥一條性命,也成全了方家“萬里平戎策”的不世戰功。
此戰過後,鹹德帝親筆題寫了“長城十二將”的匾額,並依託方家老宅新建了這座忠賢祠,以此褒獎十二宿將護主報國的忠義之舉。
這裡曾是方家烈火油烹的開端,如今卻只剩下滿目蕭疏。
安陶把香插進爐中,眉間悒鬱之色分毫未減:“你今夜來此,就是為了等我的?”
葉觀瀾沒有否認:“去西山的路不好走,我猜郡主沒能弔唁成先皇后和老將軍,或許會轉道來這座忠賢祠祭拜。看來觀瀾沒猜錯。”
火星子嗶啵爆開,安陶眼中一晃而過深深的忌憚,手再度扶上刀鞘。
葉觀瀾餘光掃見了一切,不動聲色地對歡喜道:“在外邊守著,有動靜隨時來報。”
歡喜口中應聲,人卻還杵在那,似有顧慮。
葉觀瀾一笑,語氣如沐春風:“放心吧,我與郡主故人重逢,還有好多話要說。”
夜深了,陸依山燈下想著心思,淨瓷做的藥瓶在掌心被把玩出了溫度。
門隨開隨合,陸向深多年都沒養成敲門的習慣,進屋便道:“你料得不錯,京中這些天果然有風聲傳出,把嫘祖廟陳屍案和七年前的壬寅宮案聯絡到了一起。”
陸依山眼也不抬:“傳聞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說當年事有冤屈,加嫘族亡得不值,所以找人尋仇來了唄。”
陸依山把藥瓶攥緊,“那安陶呢,她人現下何在?”
“我叫人去核實過,師姐她,的確已離營數日未歸。”
陸依山聽罷眉間一折,太陽穴隱隱跳突起來。
陸向深猛拍椅背,袖袋裡的瓜子點心滾了一地,他也顧不得撿:“師姐她糊塗!這麼些年都等了,為何偏偏急在一時?那可是河南總兵的兒子!”
陸依山說:“正因為等了這麼些年,皇上仍是那副用人加恩、鳥盡弓藏的做派,才叫方家寒了心。你光是看看賞給綏雲軍的那些東西,錦衣華服,鞋面上鑲的都是雞卵大的翠玉,可頂什麼用,能換兵器糧草嗎!皇上不是明擺著警告安陶,今後每步都得如履薄冰。等婚事一定,五萬綏雲軍改弦更張,她就真正成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