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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停頓了下,隨即不露聲色地滑過去。
這一幕,被陸依山看在了眼裡。
臨河的客寓,歡喜步履匆匆而來,湊到葉觀瀾耳邊低語了幾句。
聞罷扇合,葉觀瀾走回案前,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名字,摺好後交與不知何時回了鎮都的三江鼠楊開。
“務必趕在放榜前帶回此人籍冊,憑閣下腳力,七日來回,應當不成問題。”
一夜春雨過後,潮漲水漫,浪淘沙堤復又退去,留下點點瑩白色砂礫,煙雨霏微裡甚是醒目。
陸依山沿堤緩步徐行,隨在身後亦步亦趨的正是那京營統領。
“這次能找到六指相師,你立功不小,還有今日當著聖上說的那些話,樁樁件件咱家都記著。本督主言出必行,你與壽寧侯的那些事,東廠可以既往不咎。”
統領忙笑道:“從前是末將眼瞎心盲,跟錯了主子。今後願為督主出生入死,絕無二話。”
陸依山滿意地挑了眉,話鋒一轉道:“出生入死倒不必,只咱家有一個小忙,還須大統領出手相助。”
就計
新歲開頭都是事兒,不過好在昭淳帝手諭下得及時,今科春闈到底沒耽誤什麼,仍舊照期開考。只因舞弊案發,皇榜展期卻拖延到三月二十七日,內廷傳出旨意。
“明日午時於宣德門張榜。”
本來科舉選士為朝廷頭等大事,漫說天下讀書人切心關注,便是鎮都小民,山野樵夫,哪個不盼著一睹“三元風采”。可就當所有人心思蠢動時,曾雉卻如一潭死水,不關心閱卷進展,對窗外一天一變樣的“小道訊息”充耳不聞,甚至連翻閱無數遍的經史子集也不願再碰。
十年寒窗,七場文戰,看似耗幹了這個年輕人全部的精氣神。可只有葉觀瀾知道,從父親被罷了主考一職、禁足府中的那天起,他曾經短暫亮起的眸子,便再沒見過一星一毫的光。
世事如潮水,起落間磐石如舊,但如螻蟻草芥何?
“何必這麼早垂喪,成績午時才出,一切還未見分曉。”
葉觀瀾沏了釅茶,頭遭循例拿來燙杯溫壺,騰騰熱氣過後,一陣略帶清苦的芬香之氣在鼻端漫溢開。
茶是督主特地託人送與二公子嚐鮮的,按孔小乙的原話——“九千歲喝不慣這苦了吧唧的勞什子,嫌麻了舌根。倒是公子平常端正持重,堪學名士品濃茶。”
自來名士多古稀,葉觀瀾聽出來了,陸依山這是變著法謔他是個“小古板”。
“嚐嚐?”
曾雉聞見了苦味,便道:“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也能飲得這樣的苦茶。”
葉觀瀾將燙過的空杯壓在指腹間,含笑如故。
他是歷經一世生死的人,廿載前塵,嚐盡七苦滋味,還有什麼苦是他吞不下的?
“識苦方知甜,我勸曾兄飲了這杯茶,記住今日苦澀,來日輝煌簪纓,才不會在甜中遺失了本心。”
曾雉似懂非懂,苦笑兩聲,接了茶剛飲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