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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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兼看她流眼淚,於是微彎了彎眼睛,輕笑著哄她,說:“怎麼長大了還是這樣喜歡哭呢,看來還是小孩子。”
聞青輕拉著他的衣裳,顫了顫溼溼的眼睫,哽咽道:“我就是這樣沒有出息,這卻沒有什麼辦法,誰讓你不去青要山陪我長大呢。”
她的哥哥,他分明這樣好,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他應如朝陽也如明月,高懸雲端永不墜落,怎麼可以被人這樣欺負。
那分明……分明是很容易查清的案子啊,為什麼沒人願意查一查。難道布衣白身的性命真就如同蒲草一般嗎。
聞青輕抓著他袖子的那隻手細細顫抖起來。
許兼拍拍她的手,問:“你從哪裡知道的。”
聞青輕哽咽得說不出話,宋書上前來解釋,許兼才知道聞青輕聽說了什麼。
蒼白指節穿過聞青輕絲絲分明的細軟長髮,懸在半空。
青年神色怔忪,久久地不說話。
曾經在京師的過往,時至今日他再想起,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若說不恨,自然不可能。
他好不容易生活可以好一點了,又遇上這種事,昔日在獄中的艱難困苦,現在想想尤覺得煎熬。
但說有多恨,其實也談不上。真說恨,更多的應該還是恨自己。
他在獄中回望自己離開幽州之後的生活,突然意識到,他時下做出的每一個選擇,其實都不那麼正確,正是無數個微不足道的偏移,讓他無可避免地走到今天。
他本可以直接南下揚州;本可以一入京就去敲聞府的門;本可以在那個雪夜就告訴聞適他是誰;本可以放下尊嚴,求文明正給他清白。
——但他沒有。
他就是這樣,清高得可憐,又無能得要命。
他其實有更好的路可以選,其實一切尚可挽回。
可惜。
“阿兄。”顫抖的聲音。
許兼回過神,垂下眼瞼,摸摸她的長髮,溫聲哄道:“其實獄中的生活,並沒有你想的這樣艱難。”
聞青輕問:“真的嗎。”
許兼點了點頭,說:“真的。”
“我在獄中時,遇到過幾位好心人,他們會將值班時的飯菜分給我,給我水喝,幫我買藥,故而我在獄中雖然困頓,卻也不是不能生活。”
聞青輕聽見他的話,更想哭了,太子殿下平日哄她都不會只給她這些,“這、這根本不算什麼。”
阿兄在她心中已經成為一隻碎了八百回的玉罐子,漂漂亮亮的罐身上全是傷痕,他明明已經碎得不能再碎了,還要輕言細語哄她。
這怎麼可以!
讓阿兄哄她實在不好,她應當哄一鬨阿兄才是。
聞青輕抹了抹眼淚,牽住許兼的手,睜著溼漉漉的目光仰臉望他,軟軟道:“我會一直陪著阿兄的。”
也不知道曾經是誰眼淚汪汪跟他說,離不開太子殿下。
許
兼不相信她的話,很輕地笑了一下,只是說:“我記下了。()”
聞青輕點點頭:嗯嗯!()”
這一日,她一直在小院待到晚上,下午像粘人的小貓一樣貼著許兼幫他曬書拾柴燒水做飯。
宋書在黃昏之時請辭回去。
宋書離開前,聞青輕託他給聞府傳個信,假稱她今日在太子殿下的行宮,不回聞府。
宋書自然應下。
時至深夜,小七已經睡著了,許兼還在調方配藥,聞青輕想陪陪阿兄,於是也和許兼一起待在院中。
當是時,明月照影,清光可愛。
院中已配了一隻茶案,許兼坐在案前,依舊是一身單薄的素色衣裳,長髮未束,正在翻一卷醫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