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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久下午下課後沒回宿舍,常規性地失蹤了一段時間。寧樂言惴惴不安地等到快到約定的時間,他還沒有回來,眼見著沒幾分鐘就要九點了,他不再繼續在宿舍乾等了,出門上了餘久說的天台。
今天的溫度稍微回升了一點,但是晚上天空中堆起了點烏雲,天色陰沉沉的,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雨。總之天台上的風不小,寧樂言開門的時候迎面被冷風糊了一臉,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然後他就看見了餘久站在欄杆邊上的背影。
餘久依然是今天出門時的那一身打扮,穿得挺厚,好好地裹著寧樂言早上給他塞的外套,兩手自然隨意地搭在護欄上沿,如果不是因為他頭頂的倒計時只剩下了寥寥十來分鐘,寧樂言都覺得他就是來看個風景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餘久,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難以及接近。
「餘久……」寧樂言停在離他有兩三步距離的地方,輕輕叫了他一聲,「你想跟我說什麼?」
餘久回頭看了他一眼,沖他笑了笑,依然是那張挑不出毛病的漂亮笑臉,卻讓寧樂言的心臟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寧樂言不自覺地也沖他笑了起來:「你要不要站回來一點兒?天台上太冷了,要不回宿舍聊?」
餘久乾脆轉過身面對著他,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輕輕一歪頭,像是有些糾結:「該從哪裡開始說呢……」
寧樂言的心跳忽然加速了。
「我也不知道這麼說你會不會信,」餘久溫和道,「自我有記憶起,就能在別人的頭頂上看到一樣東西,算是……資料條?」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是在給寧樂言講個與自己無關的笑話似的——說出來的內容確實也不太現實,任誰都覺得他在開玩笑。
但是寧樂言自己就能看到別人的死亡倒計時,第一反應並沒有覺得他在開玩笑。
餘久繼續道:「一開始不知道,後來我才慢慢確定是隻有我能看到的,因為它與我有關。」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上慢慢堆起來的烏雲,聲音輕飄飄地散在風裡:「它代表別人對我的關注度……或者需要值?叫什麼都無所謂,都是一種東西。」
寧樂言臉上的笑驀地消失了。
「你不是覺得我跟父母關係不好嗎?確實不好。」餘久的視線重新落到寧樂言身上,彷彿幫他答疑解惑般認真道,「他們完全不需要我,對我的關注和需要程度低得……你都不敢想,簡直和陌生人似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波動很小,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不可能和他們關係好的。」
寧樂言悄無聲息地捏緊了手指:「你是想說……」
「你信我呀?」餘久好像還挺開心,「萬一我在騙你玩兒呢?」
寧樂言沒有說話,餘久頭頂的倒計時越來越少,閃爍程度也越來越大,發出的鮮紅光線愈發刺眼了。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沒有人真的需要我。」餘久說,「無論其他人表現得有多關注我,資料條都不會過半,有趣吧?」
他不再看寧樂言,視線往身後的天台護欄外微微一撇:「更有趣的是,即便大街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對我可能都會有個一兩點關注,我只見過兩個完全清空的資料條——也就是完全不在意、不關注我的人,你猜是在哪裡見的?」
寧樂言深深地吸了口氣。
餘久就回過頭來看他,臉上的笑容也沒有變化:「一個是我自己從鏡子裡看自己,另一個……你猜是不是你看我?」
寧樂言臉上已經全無笑意,他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和餘久對視。天台上的風越刮越大,天空上的烏雲堆得也越來越厚,周遭空氣非常冷,即便他穿得不少,也覺得四肢冰涼。
細細的雨絲從空中飄下來,不仔細感受還發覺不出來,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