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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便顯得格外熱鬧。
陳狗兒,本名喚作陳玉,自幼失怙,吃百家飯長大,是以鄰里皆喚他一聲“狗兒”。
又因少了調教、失了管束,及冠之後性子愈發的跳脫乖張,欺行霸市,鬥毆傷人,屢犯不止。
也算是因緣巧合,在正德九年,他因蓄意傷人,跑到了城北九華山下躲風頭,拜在了九太歲門下。
不想區區年光景,竟是憑著骨子裡的那股狠勁,硬生生的闖出了些許名頭,遊走在市井間的潑皮們,人人皆喚他一聲“狗爺”。
陳狗兒出了玄妙觀,便一路信步徐行。
沒多久,便發現身後多了幾個尾巴。
雖也好奇,在安陸石城的一畝三分地上,有誰會和他過去。不過仗著身後有九爺庇護,也就沒往心裡去。
經過武穆祠廟集時,在各色攤位上閒逛了許久,狗兒隨後便施施然進了一間酒樓,找了個鄰窗的位子坐下歇腳。
未幾,便有夥計過來招呼。
和酒樓夥計寒暄片刻,陳狗兒忽然打了個眼色,遙指酒樓外一個胭脂攤前,低聲道:“狗爺我出門沒看黃曆,給太歲爺辦完事,就被人盯上了。”
青衣小帽的夥計,仍然殷勤笑著,不動聲色的撇了胭脂攤一眼,疑道:“整個石城,誰人不知狗爺您是太歲的得力臂膀,連狗爺都敢撩撥,真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嘿嘿。”
調笑歸調笑,太歲九爺吩咐的事兒,他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當即便正色道:“狗爺我一路試探過了,點子來歷不清,很扎手。不過九爺正等著我回復,不便多坐。稍後我從後門走,你帶人,把這兩個尾巴拿了,問問是何來路。”
臨出門前,狗兒忽而想到:尾巴是從元貞牛鼻子那裡跟上的。
據幾個相熟的道童說,今日有興王府貴人燒香還願,莫非這兩人是興王府的人?
可左右瞧這這兩人的衣著,布衣短褂,卻不是王府的行頭。
猶疑了片刻,又低聲囑咐道:“尾巴來歷不清,便不要傷了性命,以免節外生枝。”
言罷,狗兒一溜煙的自酒樓後門出去了。
一柱香後,王府盯梢的侍衛,追著進了武穆祠南面的死衚衕裡。
來不及反應,便被沙土,劈頭蓋臉的迷了眼。
緊接著從衚衕口圍上來五人,一王府侍衛捂著眼,忽覺腦後生風,一陣劇痛後便癱倒在地。
另一侍衛見狀,強忍著雙眼的酸澀,背後捱了幾棒子,一躍翻過矮牆,奪路倉皇而逃。
武穆祠左近,一陣雞飛狗跳後,又恢復了初時的喧囂。
半個時辰後
酒樓夥計帶著兩人,簇擁一干瘦漢子,匆匆而至。
這漢子面色陰沉如水,狠狠颳了一眼在場諸人,旋即神色不善的對著一魁梧漢子,怒道:“嶽老三,你乾的好事!”
地上,王府侍衛直挺挺的躺著,身下滲出一片血汙。
漢子滿臉陰翳,劍指探出,俯身在侍衛脖頸間按了片刻。
猛然直起身子,一巴掌掄圓了,抽在嶽老三的臉上。
啪——
嶽老三來不及捂臉,便聽那人壓著嗓子厲聲斥道:“嶽老三,你也算道上的行家裡手了,怎地把人弄死了!”
怒斥著,漢子揪住嶽老三衣領,“你須知,這裡是安陸石城,不是你那窮鄉僻壤的山寨子,鬧出人命,便也要拿人命來填的!”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
待得語落,名喚嶽老三的漢子臉上,依然高高腫起一塊。
雖受了辱,嶽老三卻躬身哈腰諂笑著,笑的臉上橫肉頻頻抖動,望之反而平添幾分猙獰。
“兄弟們初來安陸州城,人生地不熟的,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