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茱萸(一)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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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堅定從容。
“鄧瑛,我現在才逐漸明白,怎樣做才能讓我們生活得更舒服一點。”
她說著,將鄧瑛抬起的一雙手腕並在一起,輕輕握入掌中,牽著他走入直房。
“吃麵。”
“好。”
他聽了話,低頭吃麵,麵條坨得厲害,有些哽喉,他不禁嗆了一口。
“沒事。我來。”
她說著站起身,拿過鄧瑛搭在水盆上的抹布,仔細地抹去桌面上的殘湯,一面道:“鄧瑛,我大概猜到,你要怎麼破司禮監和內閣的局了。”
鄧瑛咬斷的麵條落入湯中,湯汁濺在他的臉上,楊婉笑著抬起袖子,幫他擦了擦。
“你要自認偽造遺詔的罪名。”
鄧瑛握著筷子,良久才點了點頭。
“你告訴哥哥了嗎?”
“是,對不起,婉婉,我……”
“沒事。”
楊婉收回手,垂眸道:“我只是沒有想到,這條口子是我扒給你的,如果我當時不讓陳娘娘去尋太后,你也進不了養心殿。”
她說著抿了抿唇,“鄧瑛,換作三年前的我,我一定會恨死自己,但現在……”
她摸了摸鄧瑛的鼻子,“沒關係了。”
她說完這句話,目光也柔了下來,“ 我知道,你一生所守的是‘文心’,你唯一放不下的人,是我。所以我能怎麼樣呢。”
她抬頭看向鄧瑛,“我只能牽著你走,帶你過你想過的生活,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說道此處,楊婉莫名有些哽咽。
鄧瑛身上歷史的必然性,並不僅僅是封建時代的規律,還有眼前這個人的內在修養,和他認知當中,關於“身份”的矛盾。她可以在21世紀的學術界勇敢地為他證明,卻必須要在六百年前的大明朝,尊重他唯一的選擇。
“我是不是很厲害 ……”
她哽道:“我不愧是楊婉吧。”
“是,你不愧是楊婉。”
“但我還想做得更好一點。”
她說完握住鄧瑛的手腕,“身後名交給幾百年後的人來做,她們會做得很好,鄧瑛,我……”
她頓了頓,“我未必不能做你的身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