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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也湊過來看，突然「咦」了一聲，從楚辭手裡拿過手機，盯著螢幕，似乎在研究什麼。

「怎麼了？」楚辭緊張起來，「哪裡不對嗎？」

jan指尖點在螢幕上的一處：「你不覺得奇怪嗎？」

楚辭湊過去，發現jan讓他看的是那位中國買家的郵箱地址，一串英文單詞，ilohiveu，後面跟著域名，沒什麼意義，看起來像是隨意敲的。

「一般人郵箱地址都是名字生日之類的組合，再不濟也是方便記憶的單詞吧，但這個人的地址好奇怪。」jan摸著下巴，突然靈光一閃，拿起酒店提供的筆在紙上刷刷寫下一行字。

「這個郵箱名不是沒有意義的。」jan興奮地說，「字母打亂重新排列，不就是i love chu ci嗎？」

「allen，chu ci不就是你的中文名字嗎？」

楚辭怔住，他懷疑地看了jan一眼，拿過筆，把郵箱地址抄在紙上，然後重新排列組合。

「你自己看，是不是我說的那樣？」jan激動到眼睛都冒光，語氣很肯定地說，「這個買家是你的愛慕者，他在用這種方式向你表白！」

楚辭心裡一動，他雖然在國外生活過幾年，但對英文肯定比不上jan這個母語者敏感，如果不是jan看到郵箱地址，他可能永遠都發現不了這樣的玄機。

直覺告訴楚辭，這個買家就是陳峋，但陳峋是什麼時候知道了照片的事？

jan問：「我覺得這個人現實裡和你認識，你有頭緒嗎？會是誰？」

楚辭打斷他的猜測：「jan，你不是說過兩天還有人從芝加哥過來跟你匯合？」

「是啊。」

「能不能幫我個忙？」楚辭表情認真起來，「能不能請你朋友幫我把那張照片帶過來？」

「帶來這裡？」jan有些驚訝，「不展了嗎？」

藝術展還沒結束，每展出一天，學校都要支付楚辭一筆費用，更何況後面還會拿到其他地方展覽，展出費會更高。

不過jan知道楚辭一向不是很看重視錢，於是把話咽進肚子裡。他發了幾條資訊，很快搞定。

jan收起手機，有些感慨：「還記得我們去登勃朗峰的那天嗎？」

楚辭輕輕點頭：「當然記得。」

那是大約不到一年前，也是冬天，楚辭和jan飛去法國。

那天下了罕見大雪，他們冒雪抵達一個叫霞慕尼的法國小鎮，據說是攀登勃朗峰的最佳地點。

大概是因為遠客到來，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雪在當天晚上奇蹟般停了，楚辭決定第二天上山。

他們請了一個當地的嚮導，走的並不是遊客通常走的那條路線，而是另一條，人少，景觀更好，利於拍攝，但攀爬難度也更高。

在那之前，楚辭已經和jan爬過不少山脈，對於登山很熟練，但雪天還是增加了攀爬難度。

他們一路坐纜車和接駁車，間或徒步，穿過被雪覆蓋的森林草地，以及結了冰像鏡子一般的湖泊。

到半山的時候，jan感到體力不支，提出返回，但楚辭很堅持，讓嚮導帶jan下山，他繼續往上走。

不知道什麼原因，楚辭這次來歐洲的簽證辦的很不順，被拒了兩次，差點來不了，最後是學院為他做擔保才得以成行。萬一以後都不能來歐洲，那這次就是他唯一的機會。

幾年的準備都是為了這一天，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放棄。

jan見楚辭堅持，也只好陪他。

輾轉兩天，他們在靠近山頂的一處民宿歇腳，翌日天未亮，就在民宿老闆的指引下，前往拍攝日出的最佳地點。

他們所處的位置海拔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