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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梁帝把酒盞放回去,拍了拍阮久的肩,「我替大梁百姓多謝你,去吧。」
阮久後退兩步,行了禮,便跟著撫遠將軍去了。
鏖兀的隊伍如同來時一般,再往後就是大梁的送親隊伍,阮老爺與撫遠將軍魏旭的父親帶隊,親自送他。
阮久走到父親身邊,喚了一聲:「爹。」
阮老爺問:「都說完了?」
說不完,怎麼能說得完呢?
但阮久還是點了點頭:「嗯。」
「那走吧。」
這時幾個小廝牽著馬過來了,阮久與朋友們各自翻身上馬。
便是「和親公主」阮久也不坐馬車,他們都騎了打馬球時常騎的那匹馬。
禮官高聲唱誦,太監將節杖雙手奉到阮久面前,阮久伸手接了,稍稍抬起,隊伍最前面的人開始向前走。
隨著越行越遠,最後連禮官的聲音都變得十分模糊,阮久回頭看了一眼永安城,城樓高聳,旌旗高懸,風中獵獵。
他收回目光,與身後的三個朋友對上目光,卻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蕭明淵說:「傻了吧唧的。」
那時赫連誅就坐在馬車裡,隨著大梁的隊伍一起走,他掀開簾子,看見阮久,想起自己頭一回見阮久,也是這樣的場景。
阮久穿著紅衣裳,騎著他的馬,站在城門外,還朝他扮鬼臉。
一模一樣。
他正專心看阮久,阿史那卻策馬走到馬車邊,說了一句:「使臣大喜。」
赫連誅撂下簾子,不再說話。
就這樣沉默良久,一直到了正午。抵達某個驛站,他們下來吃點東西,休息休息。
赫連誅下了馬車,去找阮久,和阮久他們坐在一起用飯。
直至此時,他才肯承認,他心疼阮久,但和親物件是阮久,他心底是有一點兒喜的。
阮久說的沒錯,他是一隻頗有心機的小狗。
他想要一個朋友,一個能夠一直陪著他的、只屬於他的朋友。
有撫遠將軍一路護航,途中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過半個月,他們便到了大梁與鏖兀的邊界。
鏖兀派來了新的使臣,在梁國交界處的溪原迎接大梁使臣。
前幾天阮久騎馬騎得腿疼,就改坐了馬車,朋友們和他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便停下了,蕭明淵道:「應該是到了,我下去看看。」他看向阮久:「不是什麼大場面,使臣之間見個面,然後進城,你不要動了。」
阮久便留在馬車裡,和魏旭、晏寧打牌。
蕭明淵才走沒多久,馬車外就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鏖兀使臣赫連誠見過『公主』。」
不知道是不是阮久的錯覺,阮久總覺得這人有意無意間,把「公主」二字咬得很重。
阮久清了清嗓子,道:「見過使臣,使臣有禮。」
馬車外那個青年是典型的鏖兀人的長相,骨架大,眼窩深,披著頭髮,頭髮微卷。
赫連誠再看了一眼梁國馬車,便轉身離開。
阿史那快步跟上:「王爺,沒錯吧?就是阮家公子。」
赫連誠不置可否,只是大步上前,對魏將軍道:「使臣請。」
鏖兀的驛館是石頭築的,從外邊看起來矮矮的,裡邊好像還不錯。
使臣們在大堂會面,阮久則被送回房間休息,等待開飯。
名叫開飯的狼狗伏在床邊,他抱著小狗,百無聊賴地架著腳躺在床上,一邊揉著小狗的腦袋,一邊用腳輕輕地踩著開飯的尾巴。
忽然外邊傳來吵嚷聲,只聽見有人大喊:「刺客!有刺客!」
阮久還沒來得及反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