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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做到大人期望的標準,好嗎?大人,您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嗎?”
“曹姑娘,本官言盡於此,你請回吧。”他語氣謹慎地道。
眼前這小女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忽兒喜一忽兒怒,變幻莫測,不得不防。
“是,小女子就不打擾您了。”她轉身走了兩步,突然想起,忙回頭將手上的綠柳籃子不由分說塞到他懷裡,小聲道:“這裡有一些糕點,是我親手做的,不算什麼……是給大人的賠罪禮。”
“我不能收——”他濃眉一皺,就要把籃子推回去。
“小女子明白大人清風傲骨,絕不收受賄賂,但是這糕點不值幾分錢,卻是我真心向您道歉的一片心意,如果大人真的討厭……”她頓了頓,眼圈兒有些紅紅,卻還勉強擠出一絲笑。“那也請在我走了之後,您再丟了它吧……只要不是當面,小女子心底也會好過一些的。”
她自憐感傷的話,令沈隨風一時之間也無法真的狠心將籃子退回,不禁遲疑猶豫了起來。
“那小女子就告退了。”欠了欠身,她隨即轉身奔離。
眼見那抹翠綠纖小身影漸漸消失門口,沈隨風捧在懷裡的綠柳籃子,不知怎的突然變得沉甸甸了起來。
心,也怪異地有些沉重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喃喃自問,有一絲莫名怔忡。
就這樣,曹綠袖楚楚可憐地踏出了禮部辦事處大門,在兩名執金吾憐憫心疼的目送下漸漸走遠,直到拐了個彎一過牆角——
“靠!”她猛然回過頭,咬牙切齒地對禮部辦事處的方向狂比中指,“此仇不報非女子,我曹綠袖一定要你沈隨風為今天的事後悔至死!”
拎著那隻花花綠綠的籃子,沈隨風在大小官員好奇卻不敢探問的目光下,表情冷靜地回到幽靜的書房裡,將籃子隨手擱在門邊花几上,信步走入內堂繼續辦公。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
沈隨風專注於公事之上,連隨從端茶進來,燃了幾盞宮燈又出去,都未察覺。
直到批完了各州縣驛送來的奏報,並彙整成一份完整的摺子上呈萬歲爺,他這才停住振筆疾書的勢子,略感疲憊地揉了揉執筆的手掌。
他瞥向隔著一重鏤空湘竹簾外的外堂……那隻新柳嫩綠嫣紅的精巧籃子。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連挽的提籃都如此秀氣別緻。
但卻是個鬼靈精卻又不學無術的頑劣姑娘,兼又出身青樓勾欄之地,心思複雜難懂,還不以廉恥節操為重。
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女子。
“沈大人在嗎?”一個爽朗笑聲由外而入。
他心一動,濃眉舒展了開來,含笑起身出面相迎。
“程兄。”他微笑開口,“請坐。來人,看茶。”
史上最年輕的兵部尚書程權衝著他笑,“沈兄,今日還是這麼拚命啊?都天黑了,怎麼還沒回府休息?”
天黑?
沈隨風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屋裡都燃起燈火,原來時辰已經不早了。
他倆在前堂坐下,隨從恭恭敬敬送上兩杯上好的雲霧茶。
“程兄怎麼也留得如此晚?”兵部辦事處就恰巧在禮部辦事處一牆一門之隔,所以兩處官員經常往來串串門子。“莫非皇上召見之故,所以逗留晚了些?”
“如今四海晏平,天下無事,我這兵部尚書日子過得頗清閒,就算皇上召見,也是問問邊境駐軍佈署問題,再不就是守軍糧餉等等日常之事。”程權端起茶喝了一口,豪爽地笑道:“今日我溜到你們這兒來,最主要是為了躲人。”
“躲人?”
“是啊,”程權嘆了一口氣。“還不就是工部尚書——也就是富錦王爺的世子富小王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