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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段的凌亂,又忍不住臉上發熱,同時覺得心虛又彆扭。
她想說什麼,又怕說多錯多,讓別人發現點什麼,乾脆撇撇嘴趕緊上樓。
蔣淮南一邊下單要幾份燉湯,一邊用眼角餘光關注著溫苓,見她上樓去了,既為自己添堵成功在心裡奸笑,又覺得有點悵然若失。
怎麼就走了呢?還走得這麼利索,真的一點話都不想和他說了嗎?
一時又惴惴不安,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讓她不舒服了,所以才會這麼抗拒和他在一起,畢竟試用過了,不滿意嘛。
可是他也不好意思去問,只能就此作罷。
或者說是寄望於時間,希望她的態度能漸漸軟化——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
蔣淮南一面跟鍾叔說著話,一面在心裡盤算著自己的工作安排,爭取多多來光顧。
“現在天氣熱啊,容易上火。”
“是,這時節容易心火旺。”
“心火旺啊,沙參玉竹燉響螺片就合適啦,清心火啊。”
“吃點蓮子也可以,不過秋燥馬上也要來了,該滋補潤燥了。”
聊了幾句,廚房送出來打包好的湯,蔣淮南接過,說:“我去隔壁買個涼茶就先走了,下次再跟鍾叔你聊天。”
鍾叔笑著應好,聽說他要去買涼茶,立刻提高聲音衝門的另一邊大聲道:“阿花,花姐,給蔣醫生倒杯涼茶啊,阿苓同學來的。”
這聲音大的,連正在樓上工作室吃早餐的溫苓都聽見了,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到底是蔣淮南太會聊天,還是鍾叔太自來熟?
花姐是負責涼茶鋪這邊工作的,聽到鍾叔喊她,趕緊應了聲,見到蔣淮南,就笑呵呵的問他哪裡不舒服。
“上火,今天流了鼻血。”蔣淮南笑眯眯的,“溫苓讓我喝癍痧或者羅漢銀花茶,花姐你看我適合哪種?”
“癍痧好苦的。”花姐提醒他,“要是症狀不嚴重,就羅漢銀花茶吧,這個沒那麼苦。”
蔣淮南就要了一杯羅漢銀花茶,花姐又問他:“現在喝還是打包走啊?”
“現在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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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給他倒涼茶,黑黢黢的茶湯從保溫水壺裡倒出來,瀰漫著苦味。
溫氏涼茶的佈置和街邊很多涼茶鋪的都差不多,貼著涼茶名字的銀色水壺在櫃檯上排列得整整齊齊,櫃檯前面放著牌子,紅色的小字標註著各種涼茶對應的功效和價格。
門口還懸掛著一大串葫蘆,店裡有三張圓桌,靠裡是煮涼茶的廚房,門口的高腳几上放著一個鋥亮的銅葫蘆。
大概是懸壺濟世的意思。
花姐給他倒了涼茶過來,囑咐他:“喝快點啊,一口氣喝完就不苦的了。”
蔣淮南忙應聲好,接過裝著涼茶的紙杯,屏住呼吸,舉杯仰頭一飲而盡,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放下杯子就忍不住皺眉。中藥確實怪難喝的,難怪很多病人不愛。
花姐笑眯眯的遞給他一小包九制陳皮,這是很多涼茶店都會配給客人的“送口果”,可以是蜜餞,也可以是冰糖,總之一般是用來中和涼茶的苦味的。
蔣淮南含著陳皮,讓花姐幫他打包幾瓶茅根竹蔗馬蹄水,“帶回去給爺爺奶奶他們嚐嚐。”
花姐聞言高興道:“我們家用料都是真材實料的,很多老街坊經常來喝的,喏,有些人都出國好多年了,每次回來探親,都要來喝一杯的。”
蔣淮南聽了就笑:“是麼,那我以後常來。”
花姐誒誒應了兩聲,讓他慢走。
等他走了,花姐才想到,跟鍾叔說:“哎呀老鍾,剛才是阿苓的熟人啊,還買這麼多,我都沒有給他打折!”
從樓上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