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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內,夜色沉沉,唯有幾縷宮燈搖曳在風中,映照出武則天略顯冷峻的面容。她的眼神深邃如淵,手中握著一封剛剛從江南送來的密報。殿外的寒風如刀般劃過,使整個大殿顯得愈發寂靜森然。武則天沒有急於開口,反覆看了幾遍那封密報,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心中似乎在醞釀著一個重大決策。
“母皇,徐敬業已經到了殿外,是否讓他進來?”太平公主站在一旁,輕聲問道。
武則天點了點頭,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冷笑,道:“宣他進來吧。”
太平公主稍稍低頭,揮手示意門外的內侍。不久後,徐敬業身著戎裝,神情嚴肅地邁步走入大殿。他看向武則天,深施一禮,道:“臣徐敬業叩見陛下,江南叛亂的處置已有進展,特來複命。”
武則天抬起頭,目光緊緊盯住徐敬業,語氣平靜地道:“說吧,江南究竟查到些什麼?”
徐敬業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竹簡遞上,語氣中透出些許沉重:“陛下,江南叛亂背後的核心謀劃者,正是裴炎。臣在江南查到多份書信證據,證明他與地方賊寇勾結,試圖藉機削弱朝廷的統治威信。”
武則天接過竹簡,細細檢視,上面的內容正是裴炎與江南賊寇之間來往的密信,字裡行間透露出陰謀的意味。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竹簡,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只是低聲道:“看來,朕一再的容忍,換來的卻是他愈加肆無忌憚的背叛。”
太平公主在一旁接過話頭,目光中透著幾分擔憂:“母皇,如今裴炎之罪證已確鑿,但他在朝中的根基深厚,貿然動手恐會激起其他勢力的反彈,是否需再做安排?”
武則天的眼中寒光一閃,冷冷道:“太平,你說得不錯。裴炎非同尋常,他是朝中一條毒蛇,若要除去,必須一擊斃命。朕已有安排,但需要你與徐敬業相互配合,確保萬無一失。”
徐敬業聞言,立刻躬身道:“臣願聽從陛下吩咐,定全力以赴。”
武則天將竹簡放下,目光掃過徐敬業與太平公主,沉聲道:“朕已命李常配合你們行動,明日朝會上,朕將以江南叛亂為由,命裴炎徹查其責,屆時你們暗中佈置,將他徹底控制。只要裴炎一倒,他的黨羽也將無所依附。”
太平公主點頭應道:“母皇之策周詳,女兒必會全力協助徐大人完成任務。”
徐敬業心中亦是肅然,知曉此事的兇險,但為了朝廷的安定,為了大唐江山,他沒有任何猶豫之理。
次日清晨,太極殿中,文武百官齊集,氣氛比往日更加凝重。武則天端坐於龍椅之上,目光從群臣身上緩緩掠過,最終停留在裴炎身上。裴炎雖感受到那份無形的壓迫,卻依舊面不改色,俯首恭敬。
“有本奏無?”武則天淡然開口,聲音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裴炎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欲奏江南之事,叛亂雖已平息,但地方重建事宜尚未完全妥當,臣以為應派遣專員,深入地方,安撫百姓,肅清亂黨。”
武則天微微一笑,淡然道:“右相所言甚是,江南之地,確實需要好好整頓。”她話鋒一轉,目光如劍般射向裴炎,語氣陡然凌厲:“但朕卻聽聞,江南叛亂背後,竟有朝中人從中作梗,裴炎,你可知此事?”
裴炎心中一震,面色微變,但很快恢復鎮定,拱手道:“陛下,此等謠言必為奸人中傷,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武則天冷笑一聲,從身旁侍衛手中接過一卷竹簡,高高舉起,厲聲道:“此乃徐敬業從江南搜查所得的密信,裴炎,你還有何話可說?”
裴炎見那竹簡上的字跡,面色終於大變,額頭滲出冷汗,嘴唇微微顫抖。他知道此刻再辯解已無意義,但心中仍不甘心地辯道:“陛下,這定是有人偽造,以陷臣於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