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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擰了擰眉毛,他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類似的蠢話,「我說過嗎?什麼時候?有證人嗎?」
「就你在我家喝醉的那天啊!」竇天驍別過臉,狐疑地問道,「你不會忘記了吧?」
江燃歪了一下腦袋,「你有錄音嗎?」
「神經病啊,統共就一句話我錄個屁音!」他現在特別後悔當時沒讓他再說一遍錄個音!
江燃面不改色地說道:「那就是沒有。」
竇天驍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好一會,聽見他肚子也叫了一聲。
「你也餓了啊?」
「廢話,我剛從學校回家就趕過來了,」江燃一屁股坐到竇天驍的身側,「給我戳兩個,家裡餃子包少了,我媽都沒算我的份。」
「哦。」竇天驍戳起一隻圓滾滾的胖餃子,江燃剛一張嘴他又縮了回去,狡黠一笑,「叫聲好聽的就賞你一個。」
江燃遲疑一瞬。
「想聽啊?」他邊說邊勾了勾指尖,「你湊過來,我偷偷叫。」
竇天驍的心臟砰砰直跳,心馳神往地貼了過去,不料下一秒就被江燃扣住腦袋狠狠壓到了大腿上,還沒等他挺起身來,後背又是一記肘擊,背脊和手肘對撞,「咔咔咔」地響著警報。
「哎喲。」竇天驍要命似的叫出了聲,臉頰埋在了江燃的大腿上。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燃岔開雙腿,將雙肘抵住了竇天驍的後腦勺,死死地向下壓去,又一把奪過飯碗,「跟我還霸道總裁上了,好好反思一下!」
竇天驍的整張臉都埋在了江燃的大腿縫裡,只要一扭頭就是江燃的褲襠,他感覺自己的臉上身上火辣辣的,燥得不行,沒準再耽擱幾秒不用火星就能自燃。
江燃的力氣很大,夾得他鼻樑骨都有點疼了。
竇天驍撅起屁股,使勁推了兩下江燃的大腿,毫無進展。
此時此刻,他的腦袋就像是插在泥裡的蘿蔔,怎麼拔都拔不出來,硬拔搞不好還會扯斷脖子,時間一久就有些喘不過氣,只好哭喪著臉求饒:「哥哥哥,我錯了哥!你放我出去!」
走廊裡路過的兩個護士不知為何掩面笑了起來,在看到江燃在他屁股上補了一掌的時候神情更為激動,還偷偷戳了戳護士站裡的護士一起看。
江燃渾不在意,還把冰涼的手指伸進了竇天驍的脖子裡,後者撅起屁股叫得更歡騰了。
和舅舅他們告別之後,竇天驍就跟著江燃他們回家了,江爸爸要值班,江媽媽怕天冷了兩人被子不夠蓋,又從衣櫃扯了一條厚厚的被子。
見竇天驍從浴室出來,親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兩個早點休息,晚安了啊。」
竇天驍嘿嘿一笑,「江老師晚安。」
「乖。」江晴退出去的時候替他倆帶上了房門。
江燃抱著衣服去洗澡的時候,竇天驍就又開始心神不寧,腦海中忽然閃過經過急症室看到的那一幕。
四五個人圍著一張病床,其中一個是戴著口罩的醫生,潔白的被子覆蓋著病人的全身。
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扒拉著被子和床沿,哭得聲嘶力竭,最後雙膝一軟,倒在了地上,哭聲戛然而止,接著就是一幫人手忙腳亂將她攙起的聲音。
竇天驍看到床上那個病人的頭髮,一小撮黑色的髮絲中帶一點點銀白,大概是個年紀不大的女人。
白髮人送黑髮人。
竇天驍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舅舅蒼白的臉色。
癌症晚期的治癒率很低,幾乎無法根治,化療的作用,不過就是抑制癌細胞的增長,稍稍延長一下他的生命週期罷了。
對於這個病的治癒機率,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地避開了「用錢續命」這個沉痛殘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