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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民警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個先開口道:「會不會是潘旭鋒那幫人?」
醫生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的時候,舅媽就像是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醫生,我爸怎麼樣了啊?」
「病人有點腦震盪,得臥床修養一段時間,還有就是他送來的時候,左眼角膜有些脫落,之後對視力的恢復肯定有影響,他本來眼睛好不好啊?」醫生語調平淡,好似任何事情在他這兒都掀不起波瀾。
「有點老花眼。」舅媽說。
旁邊的醫生比較年輕,語氣也相對和善,「人是沒什麼大礙,之後等他醒了再去拍個片子,看看骨頭有沒有什麼問題,還有就是視力可能會有所損傷,反正先做好一個心理準備吧。」
「很嚴重啊?」舅媽從他的話語裡讀到了一絲不祥的意味。
「好一點的話視力是可以恢復的,可能就是看東西模糊或者是有重影什麼的,後期可以繼續治療,最壞一點的打算……就是左眼失明瞭。」年輕醫生委婉道,「這個是最壞的打算,你們作為家屬也儘量做好心理準備……」
竇天驍聽見「失明」二字的時候,只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後邊的那些話已經聽不清楚了。
舅媽驚詫地捂住了嘴巴,眼眶已經濕潤,舅舅急忙問道:「那大概有幾成可能失明呢?」
醫生的回答模稜兩可,「這個我們也不能確定的啊,得看病人具體恢復得如何,後期的一些治療也希望病人能夠配合。」
「是是是,那肯定的。」舅媽連連點頭。
竇天驍一聲不吭地坐在冰涼的板凳上,胸腔裡好似有一團火烘烤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攥緊了雙拳,胸口因為憤怒起起伏伏。
他很後悔。
後悔自己不夠聰明,不夠勇敢,如果當時自己早一點報警或者早一點出手,那外公就不會受那麼嚴重的傷了。他也後悔自己的心軟,後悔沒有再用力一點把那人的肉給撕咬下來。
他咽不下這口惡氣。
他從未有像現在這一刻想要成長,渴望勇敢和力量。
他想要變得更加強大,能夠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葉老爺子是下午才清醒的,他的臉頰又青又紫,額頭腫得像個大饅頭,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一隻眼睛有一定可能會看不見。他一會誇兩孩子機警聰明,一會又神情激動地跟兒子媳婦說著竇廣茂做保證人的事情。
「他給誰做的保證人啊?」舅媽問。
「孫文娟。」
舅舅舅媽互看一眼,都沒能記起來這人是誰。
外公找了個理由支走兩孩子,才緩緩道:「就是竇廣茂的姘頭。」
舅媽驚詫地瞪圓了眼睛。
竇廣茂「二進宮」的那天是外公進公安局辦理的相關手續,所以很多事情他了解,舅舅舅媽並不知情。
孫文娟是從外地來溪鎮這邊打工的,老家有一個病怏怏的老公和一對年事已高的公婆。這人沒什麼文化也沒什麼本事,聽同鄉說南城這邊工作好找收入高就毅然決然地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結果被人騙進了賣淫窩點,一做就是好幾年。
或許是因為竇廣茂和孫文娟都經歷著灰暗和不堪,這兩個腐朽的靈魂找到了奇蹟般的契合點,就跟王八對綠豆似的,相互看上了眼。
兩人在派出所還狡辯說是心甘情願的,不算賣。
至於後邊怎麼幫人擔保,那個孫文娟是不是騙子,逃去了哪裡,竇廣茂是否早已知情,一切都無從得知了。
外公怕住院費錢,還沒到晚上就嚷嚷著要出院,被舅舅給制止了,「人醫生讓你住院觀察就得住院觀察!怎麼年紀越大越不懂事呢!」
「就是嘛爸,你這盆骨都骨裂了,醫生不讓你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