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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彈在接下來的剎那炸開,滾燙的彈片迸濺到四處,空氣中頓時充滿了硫磺的味道。
所幸他們都護住了自己想要維護的人。
可路小佳呢?
路小佳再醒來的時候,對著素色繡花的幔帳發了很長一會兒呆。他偷偷奢望過這一下就回到原來的世界了,從此和扭曲的仇恨、四伏的危機毫無瓜葛。可惜天意從來高難問,他還是得乖乖套著路小佳的殼子掙命。
掙命?
路小佳真正惶恐起來。他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如果是一兩天還好,若是天……他掙紮起來,卻發現自己連指尖也動不了。
花生!他需要花生!
&ldo;你醒了?&rdo;總算有人對得起他的努力,低頭湊到他眼前看了看他微微睜開的眼縫。那人身上帶著淡淡的冷香,是路小佳極為熟悉的味道。
他竭力睜大眼睛並發出聲音:&ldo;姬……冰雁……&rdo;
那聲音嘶啞難聽。
&ldo;你醒了?先前撞得那麼狠,大夫還說可能有什麼後遺症,直接撞傻了呢。&rdo;姬冰雁將路小佳扶起來,將杯沿湊到路小佳唇邊餵了幾口水。
&ldo;手……&rdo;路小佳連謝謝都來不及說,他只微微潤了唇便著急地盯著自己的左腕。
&ldo;手?&rdo;姬冰雁納悶的拿起他的手,看了看,道,&ldo;你的手沒受損傷。&rdo;
他甚至細心地捋下路小佳的袖子,檢查了一下路小佳的手臂。
手臂上那片長長的羽毛,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ldo;花生!&rdo;路小佳因為看到姬冰雁而感到的心安被迅速擊潰,他瞪大眼睛看著手臂,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ldo;給我花生!&rdo;
求生的意志空前強烈,他甚至因此抽動了一下左臂。
&ldo;花生?&rdo;姬冰雁蹙眉,猶疑了一下,從懷裡掏出路小佳的花生袋子,剝出了一粒花生米,&ldo;你昏迷好幾天了,直接吃花生恐怕……&rdo;
他說著,卻無法抵擋路小佳渴望的眼神,將剝好的花生米放到路小佳嘴邊,用指腹按進了路小佳的嘴裡。
花生米一進嘴巴,就直直滾向咽喉,路小佳連阻止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就被卡住了。可是在&ldo;就要死了&rdo;這一前提下,卡住又算什麼呢?路小佳心一橫,竟然想要將花生強嚥下去。
姬冰雁見路小佳臉色鐵青,臉上的五官都似已變形,大驚之下顧及不了其他,捏住路小佳的下頜就要把那枚花生摳出來,然而他想到路小佳要求得到花生時驚恐的樣子,又不由軟了心。
他垂眸,對著路小佳的唇,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挑開牙關,奮力勾出那粒已經卡在喉嚨的花生米。姬冰雁一邊壓制著路小佳微不足道的反抗,一邊抵制著自己紛亂的心緒。他將花生帶回自己嘴裡,嚼碎了,又給路小佳哺過去。路小佳察覺到姬冰雁的意圖,十分乖覺配合地容納了入侵的舌頭,吞嚥下了那一點點花生糜。
&ldo;唔……還,還要……&rdo;路小佳有些難堪地別開眼,兩頰緋紅。誰知道吃掉的那顆花生是不是有效的?萬一隻是普通花生那他不是死定了?就算是有效的,現在這情況吃一顆也不夠他活下去吧?比起活不下去,矜持什麼的,爺不要了。
姬冰雁眼神幽暗,看著路小佳,看得路小佳出了一身白毛汗,才又剝出一顆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