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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的順溜唬了一跳,“少爺,鞭炮扔屋裡嗎?”
阮慈文狠狠地盯了一眼順溜,嚇得順溜臉色都變白了。
“你在樓下等我,咱們過一會兒就回家。”
“哦哦。”順溜雙腿顫顫,趕緊推門離去。
屋外的煙花絢麗綻放,將揚州城化作了一副良辰美景不夜天的盛世之況。林嵐緩緩道:“這個世上,公平或許會遲到,但是它永遠不會缺席。”
“哈哈!”阮慈文沙場失守獨孤城,沒有紅過眼;敗走玉門關,沒有長嘯痛哭;狼狽逃回嘉峪關,損失萬餘精銳,沒流過一滴淚,即便是陳之策隱退,換得求和黨的沉默,替他保命,都沒有流過淚。
然而這個時候,卻被林嵐的一句話,說得淚流不止。
“我等到了!終於等到了這一日!”阮慈文開啟窗子,朝外邊大吼著。然而被滿天的煙花爆竹聲掩蓋了過去。
林嵐微微笑著,感受著冷風習習,說道:“故事終了結,將軍是否可以允許晚生回府團聚了?”
阮慈文大氅飄飄,一副如臨重生的姿態,笑道:“拜你涼州詞所賜,替玉門關萬餘死士,受阮某人一拜,他日臨朝,西北之事可徐徐圖之。”
林嵐笑了笑,道:“拜就不必拜了,將軍即將歸京,可否幫晚生送封信?”
“哈哈,聽聞中秋傳詩會,寧致遠親自替你傳詩,今日阮某人也替你當一回信差!”
林嵐拿過一邊的紙筆,寥寥幾筆,待風吹乾墨跡,便塞入信封之中,想來這樣的信,阮慈文也不會無聊去偷看,遞給他道:“請代為轉交給京師榮國府,林黛玉姑娘。”
阮慈文笑道:“一定送到。”
“那恭祝將軍新年新氣象,心想事成,萬事如意。”拜年的敷衍話說完,林嵐拔腿就溜。
阮慈文拿著信,眉頭一挑,呢喃道:“應該不是很重要的信吧。”他兩指一夾,將信紙抽出來,掃了一眼。
“陌上花開時,卿可徐徐歸來。親,你若不歸來,哥自親赴上京!”
阮慈文嬉笑道:“還挺霸道。只不過這個‘親’,是什麼意思……”
……
……
大年夜街上的夜市都打烊了,冷冷清清,所有人都在家中團聚守歲。順溜有些哭喪著臉,說好的買鞭炮,結果鞭炮沒買上,還被人嚇得差點丟了魂,大年夜都這麼不順心。
林嵐見到心不在焉的順溜走岔了路,便喝道:“你這二貨,走錯路了!”
“啊?”順溜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然而身子卻沒那麼疼。他摸了摸身下邊還有些餘溫的柔軟物體,藉著煙花昇天的一剎那,看清楚了絆他的東西,瞳孔一縮,驚呼道:“鬼啊!”
……
胡杏堂的大夫秉著懸壺濟世的態度,在吃完團圓飯之後,還是照例來藥堂坐診。他剛準備跨入門檻,早在堂內等候的兩道身影一下子竄了出來。
“哎唷,嚇死我了!大年夜的,能不能讓我安心點。”老大夫拎了拎耳垂,有些心有餘悸地看向林嵐。
“你有什麼病?”
林嵐對於這老花眼也一陣無語,道:“大夫,不是我。你看看他行嗎?”
他指了指那躺在榻上的男子,披了林嵐的皮裘,那人臉上的寒氣漸漸褪去了,卻依舊處於昏迷之中。
老大夫一把脈,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朝裡邊喊道:“明豐,燒熱水!”
順溜在一邊連聲喊晦氣,“哎呀,這年三十的,要是攤上了死人,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少爺啊,這可怎麼辦?”
林嵐皺著眉頭,緩緩道:“大夫,你先看看他身上的傷吧。”比起被凍傷的一些凍瘡、糜爛,林嵐更加擔心的是讓他見到都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