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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花葉邊又漫不經心道,“謝玿...謝玿啊,可大不相同。謝玿之狠絕眾所周知,胡人本就野性難馴,叛而復叛都是常事,何況她與皇家宗室已結下深仇,不會安心雌居於皇帝后宮,狠絕之人一旦陷入仇恨,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況且她已經孑然一身無所牽制,所作所為更不像是個會顧念蒼生之人。哀家只恐她來日讓前朝後宮血流成河。畢竟,天下也不是他趙元衝一個人的天下,總還是有人心繫著天下人的——”
說著,她看了看內室龕位那處,微動了情,道,“旁人可枉死,謝玿就枉死不得?何況她可不算冤枉。她一死,利君利民,有何不妥?”
她說到此,又按訥了激動起來的心緒,輕嘆一聲,道,“只要不是她,其他人...刁蠻些就刁蠻些,獨寵便獨寵吧,反正傷的是皇帝的身子和名聲,無妨天下人。”
常淮安聽罷,不由暗自喟嘆,又覺太后所言在理,又不禁後背發寒,思來想去,大概私心作祟,總還是覺得最可憐的人,是趙元衝罷了。
呂譽雯一去,景陽宮又恢復了安靜,而紫宸殿也暫無人攪擾。
謝玿在院中舞劍(其實是刀),心內總記掛著一件事。早上來的那雍和宮太監,倒提醒了她——
楊致秀?她又低頭看了看握在手裡的月無極,嘀咕,要不乾脆真叫日無極算了...
於是午飯時在奉天殿見著趙元衝,她磨磨蹭蹭,她黏黏糊糊,不肯好好就坐,趙元衝受寵若驚,差點以為她是想坐在自己腿上要自己餵食。
好不容易坐下,她又旁敲側擊。指著湯碗中的勺子說,“哇,好大一隻月亮。”
趙元衝看了看湯碗,說,“那是蛋餃。”
謝玿磨了磨牙,半晌後,又指著他手裡的碗道,“啊,這隻碗好眼熟,像不像我們在照歸湖用過的那一隻碗?”
趙元衝眯眼,答的倒誠實,搖搖頭,“什麼鬼?早不記得了。”
這一句給足謝玿發作的理由,她吸吸鼻子,拍了筷子,“這事不記得!旁人的事倒記得清楚!”
趙元衝一臉懵懵然不知所以。
謝玿抽了抽鼻子。
趙元衝忙拿了帕子要給她擦拭,被謝玿一把推開。
趙元衝,“...”。謝玿喜怒無常的令他啞口無言。
謝玿瞪著他,“‘水中一月’是怎麼回事?”
趙元衝一臉無辜,“什麼怎麼回事?”
謝玿抽著鼻子提醒他,“行宮的那處園子!”
趙元衝愈發迷茫,“哪有怎麼回事?就...就‘水中一月’啊,那園子有湖,湖位置極好,有一回晚上踱步到園門,一眼瞧見湖心映著一輪明月,一時興起,就隨手改了名,所以...怎麼了?‘水中一月’這名兒怎麼了?”
謝玿眨眨眼,“就這樣?!”
趙元衝無語,“不然呢?還能怎樣?”
謝玿赧然,撓撓腮,坐好,重又拿起筷子,嘀咕,“那...那還是繼續叫月無極吧。”
結果筷子舉到一半被人劈手奪走,一抬頭,是趙元衝仍有些無語到一言難盡的臉,“髒了,換一雙。”
一旁侍者聞言換了筷子,遞給皇帝。
皇帝一邊無奈的給她夾了個蟹黃小丸子,一邊還在尋思,水中一月...有什麼不妥麼?照歸湖?連五六年前照歸湖用過什麼樣的碗她都記得??
然而皇帝這邊還沒尋思明白,就聽謝玿又一驚,猛想起似的,“你半夜不睡覺踱什麼步?!和誰?!”
趙元衝驀地被一嚇,也急了,“我睡不著不行麼?!”
謝玿,“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好端端的為什麼就睡不著?!”
趙元衝差點掀桌,“我那會兒就巴不得夜半能有隻鬼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