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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也不接話,只又看著辰良與賀奔扶了謝玿出門,也率了眾人徑自離去。
方才辰良來的還算及時,一頓板子下來,賀奔倒還好,他筋骨強健,與以往所受重傷相比,這點皮外傷也算不得什麼。
謝玿還能對扶抱著她的憐音擠出一縷笑意,但瞧著她從上到下狼狽不堪的模樣,憐音只是咬著牙低泣。恭誠伯爵府金玉華貴的小爵爺,謝玿此生哪裡受過這樣的罪。咬破的嘴唇陣陣往喉嚨裡倒鐵鏽味,反正吐也沒氣力吐出,她索性全部嚥下去,嚐到那腥味,沒心沒肺的扯了一下嘴角,氣若游絲喃喃,“根本不是甜的。”
不過走出縣衙幾步,只聽有人打馬驅車至了近前,趕車的人吆喝一聲,馬車停了。
那聲音即使只是一個氣音,她在半恍惚中也識得是誰。
她猛地咬緊了下唇,十分用力。
那人將她抱放在肩上,扛上了馬車。滿背傷痕,抱也不能抱,躺也不能躺,就著那個姿勢,她埋著頭在那人肩上趴臥,一動不動。
車內久久無言,半晌,趙元衝終於忍不住將指尖試探觸上了交錯著血痕的衣物,他的動作很輕柔,輕輕脫去了謝玿被血汗浸透的外袍。
裡衣的模樣更加觸目驚心,趙元衝的牙關幾乎都咬碎了,卻不見謝紹發出一點聲響。
她不喊疼,也不撒氣,只將頭撇過去。
沉默良久,趙元衝不過退開肩膀讓她看見了一點自己的側顏,謝紹緩緩滲流的眼淚瞬間洶湧不止。
她看到了眼前那鋒利的下頜,微微逆生的耳反骨,以及耳骨上的不甚顯眼的三顆小痣,心中只覺得十分難捱難過。
她想起少時趙元衝也常常被皇帝責罰,有次不知因著什麼,皇帝大發雷霆,將當時還是太子的趙元衝抽了二十訓鞭。
那時她去瞧他,她的皇兄沒有一滴眼淚,也不覺得委屈,他說他不過是想不通。
城防司佐官孫健只不過是不批准劉妃表弟圈田造林罷了,又沒有彈劾他,何況皇家園林眾多,不缺這一景半園,而田地卻是百姓命脈。但這事多日斡旋下來,結果竟是吏部尋了由頭罷黜了城防司佐官,太子因管著城防司替孫健求情而被牽連受懲。如此而已。
當時謝玿尚且年少,心切起來不由當場就顯出了對皇帝的幾分怨懟。反而是趙元衝,自那之後,也再沒有事“想不通”了,也極少在旁人面前有開懷笑意了。
謝玿愛絕了趙元衝的笑,她一直以為趙元衝該是天底下笑起來最好看的人。少時她也天真的想,她的皇兄若對皇帝皇后多笑笑,皇帝皇后就不會對他那樣冷冰冰兇巴巴的了。因為世間,本該沒有一個人能拒絕得了趙元衝燦若星宿的一笑。
但這自然只是她天真的幻想,旁人不是她,趙元衝笑不笑皇帝並不在意,皇后似乎也並不關心,其他人更是看不得他笑得開心。
她的皇兄遇到那樣的事不覺得委屈,可她做不到,她現在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也難過極了。
謝玿哭的愈發厲害,趙元衝緊咬的牙關瞬間鬆解,手足無措的抬起她的臉,那本該尖銳涼薄的美目中都是強忍著不輕易流露的痛惜,說是此刻五內如焚肝腸寸斷也不為過。
“阿玿...”
這一聲很輕很輕,謝玿看著他微動的雙唇,終是抽噎著說了一句,“你不可以。”
趙元衝一怔,問道,“什麼?”
謝玿道,“旁人怎樣辱我誤我都不要緊,但他們不可以那樣詆譭汙衊你,更不能欺辱你,我難過,我很難過。可你還那樣對我,我越覺得難過,皇兄,我委屈得很。”
趙元衝忽然猶如巨石壓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她這個性子這般模樣,一張口卻只說委屈,委屈的種種因由卻只是因為自己...
他一生所受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