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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娘靠近床上井空子,南戶助叫他不要過去。這個女人身體上的甲殼正在融化,他痛苦的掙扎,但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宅十八娘覺得有點恍惚,對著灰暗的環境,痛苦但無法呼救的人形。
她快死了。一個受了傷害的無聊女人,上演了一出無聊的報復人生,最後和也俗套的被人殺死,從此她不能傷害任何了,誰也無法在傷害她了。宅十八娘蹲下身,伸出手。
“宅十八娘!”南戶助道。
“放心,她已經要死了。”宅十八娘伸手,抱著床上井空子,她忽然伸出手,把那個像是外殼一樣僵硬的面具甲片掰開,扯了下來。
床上井空子劇烈的咳嗽,疼痛使她劇烈的抽搐。她的臉已經不能再稱為臉了,那些限制了她語言的骨甲連著她的肌肉,撕下來的時候也連著她臉上的肌肉,在場的兩位男子聽見那撕扯鮮肉的聲音,可以想象那些鮮活的疼痛,肉絲崩斷的聲音,連聽都是一種酷刑。
為什麼不能讓她安靜的死去呢?南戶助幾乎要叫住宅十八娘,但是晶瑩的淚水從後者臉上無聲無息的滾落。
“你還有什麼願望?”宅十八娘壓抑而低沉。
“宅十八娘。”床上井空子憤恨的咬牙。
“你恨我嗎?恨我在你最後的時間還各種意義上的揭了你的傷疤。”宅十八娘直視著她的臉說,“可是我親愛的老師,對於我們來說,是不會被世界記住的。所以你還有力氣的話,不如說說你的遺言。你想和你的丈夫埋在一起嗎?我知道他的位子。”
沉默了很久,如果不是床上井空子還在呼吸,恐怕就以為她被宅十八娘氣死了。
“那開的最豔的花朵,必然是最先凋落,而花瓣……”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這聲音並不是千嬌百媚有多麼悅耳動聽,但極其乾淨平和,遠離仇恨與矇蔽。
“而花瓣雖然沒有手攫取,也會隨著時間枯萎;然而,假如等花朵片片萎黃,那比看它今日突然摘去。豈不更令人悲傷;因為人的眼睛怎堪忍受,一個美人兒由美變醜。”
“是拜倫的詩《你死了》,其中的節選。”明智芹澤對感覺莫名其妙的的南戶助低聲解釋道。
“她已經死了。”宅十八娘接著詩句說,“所以明智前輩,我想好好安葬她,可以嗎?”
“需要幫忙嗎?”南戶助搶著說。
“那麼麻煩你們了。”宅十八娘也不客氣了,“請把她帶走,燒成灰。”
“我明白了。”明智芹澤阻止助想提出質疑的南戶助。
很快這裡又清淨了。那兩人走了,宅十八娘獨自站在著破敗的灰塵中。她的大腦裡不斷回憶著床上井空子的片段,第一次驚嚇,在活動室走廊上的偷偷摸摸,宅十八娘主動去套近乎,床上井空子給她削了一隻蘋果。然後宅十八娘在夜晚跟著到處遊蕩的床上井空子,看著她失魂落魄,只有在骨頭上畫畫,這其實是她丈夫的愛好,她只有用這種方式沉浸在自言自語中,回憶著過去,彷彿她丈夫還活著。
其實她不*上井空子,連她的原名叫什麼都不清楚。可是已經沒關係了,宅十八娘處理著相關片段,她需要把這個人忘掉,那麼**的愛好和**的性質,不能讓她影響她。宅十八娘很清楚自己,她有著更加危險的潛質,偏偏她吸收負面能量的能力過人。唯一的慶幸是她記憶力不好,可以選擇性的忘掉大多數不堪入目的事情。
在天色微黑時,宅十八娘走出來這座廢棄工廠。她依舊是心情不好,在路上漫無目的的緩慢走著。
“主人,下一步我們這麼做?”小貓咪用柔軟的皮毛蹭著宅十八孃的臉蛋,希望她能開心一點。
“等著明智芹澤把那誰的骨灰給我。”宅十八娘有一貫的無所畏懼的口氣說。
小貓咪乖乖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小貓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