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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位夫人，他們給您留下了這些，這些。&rdo;
不大的院子的一處盛放東西的地方放了一個包袱還有一盒東西。
用水缸裡的水當鏡子將半張臉塗黑，讓自己變成陰陽臉。將脖子、手等部位塗成土黃色。
下山路上遇到一頭放開瘸腿的驢子，將包袱搭上，牽走。
下山面對三叉路，秦素蘭不知如何選擇，劉家的劉秦氏沒死，劉家、秦家不能回。有兩個兒子北京一個小的，應天書院一個大的，該去哪邊？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變成李三妹的她，該何去何從？
牽著瘸腿驢到北京城護城河邊，放驢子吃草，獨自一人靠柳樹坐岸堤，望河水出神。
自小娘不疼爹不愛，外祖父母博愛，分到秦素蘭身上也就一縷微弱的愛。她不知道愛是什麼，一個習慣不被愛的人，心裡其實是拒絕愛的。
劉濤不是表達愛的方式就是霸道的佔有，讓秦素蘭的心田乾涸著，母子間的愛尚未能填滿她偌大的心。
所以她內心是孤獨的，對著人有一堵牆的。
在秦素蘭的認知裡整個世界都是對的，所有人都是對的，她被拋棄也是應該的，可就是不舒服，就是難受。
&ldo;喂，天黑了，你怎麼還不走啊？&rdo;
秦素蘭將臉轉過去，好心人被嚇跑，她也不惱。
從包袱裡拿出一個乾硬的黑饅頭，一點一點的填並不餓的肚子。這兩天沒吃什麼東西因此沒有了漲奶的難受。
看著別人的孩兒才想起那剛滿月的孩兒，還未起名字！
&ldo;你這不詳之人沒資格進城，滾滾。&rdo;
秦素蘭被推挪著不讓靠近城門，她也不怪，沒表情的轉頭離開。
正文 九十九、南下
九十九、南下
秦素蘭找了一間尼姑庵住了下來，每日除了參禪就是在後院燒水劈材。
&ldo;庵堂為什麼要留她下來？肩不能抗，手不能抬，還是個啞巴。&rdo;主要是還是個陰陽人。
&ldo;都是苦命人，怎就不能留，菩薩渡世人！&rdo;
夜色微涼，鳥在深澗鳴，鳥鳴山更幽。
庵堂坐到秦素蘭邊，&ldo;可有想通？&rdo;
&ldo;沒有，想不通，不想通。明日下山請庵堂做幾塊饃饃贈與。&rdo;
庵堂看出神的秦素蘭好一會兒，嘆息道：&ldo;既然去意已決，那就去吧。&rdo;
庵堂站在山門前目送她離開，那挺拔的身影，那無神散漫的步伐，那驢子的鈴鐺聲，無一不顯示出她是個故事的人！
不能渡她過河是庵堂的愧疚。
行至某村莊，有一群孩童嬉鬧而過，大的十三四歲，小的九十歲。秦素蘭目光隨他們而去。這鬧騰的孩子笑得多開心！
秦素蘭不敢橫穿村子，繞了一大圈子才走到村尾。
&ldo;阿爹，阿孃，阿爹，阿孃……&rdo;
&ldo;沉水了，沉水了，快來人啊。&rdo;
&ldo;哇哇……&rdo;
&ldo;救命，救命。&rdo;
有幾個孩子驚慌散開跑，邊跑邊喊，像是前面出現重大事故一般。
秦素蘭以前在村子裡生活過，依水而建的村子，每年都會淹死幾個人。
快手解下驢子上的繩索，向前跑去，透過護堤擋水的竹子，可以看到有幾個孩子在掙扎。向下遊跑去努力將繩子扔出去，孩子們恰好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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