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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司理怕我?”袁牧的聲音從她的腦袋頂上傳來,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慕流雲現在就算是借兩個膽子也不敢抬頭去看看袁牧的表情,縱使腰背痠痛,也不敢直起身來,這種將後腦示人的姿態又格外增加了許多危機感,令她愈發不安。
“回大人,我只是聽聞大人明察秋毫,雷霆手段,所以久仰威名,不免心生敬畏……”這種時候,矢口否認顯得心虛,當下承認又等於捋虎鬚,慕流雲只好硬著頭皮搪塞。
“司理如此姿態,可有什麼需要畏懼我的緣由?”
“大人哪裡話!我只不過是一個淺薄之人,在州府裡任個芝麻大的官職,哪有什麼能耐能入得了大人的法眼呢!”慕流雲聞言慌忙直起身,感覺腿肚子都要抽筋了,口中還得訕笑,趁著直腰的那一瞬間,迅速朝袁牧掃了一眼。
袁牧正隔著石桌看著她,目光沉沉,又似乎帶著幾分涼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不像是生氣,卻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慕流雲一向自詡有些察言觀色的本事,現在卻丁點兒也看不出袁牧的心思,不知道他的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
許多年後,她回想起這一幕,仍能感到心有餘悸,於是惱火之下定了一條家規,若是再在她面前板起一張讓人讀不懂的撲克臉,便叫下人把某人被褥統統抬到書房去。
這條家規效果奇佳,只不過眼下的慕流雲並不能夠預知到未來的事情。
“袁甲。”袁牧默默看著慕流雲,看得她眼神左躲右閃,渾身上下不自在,這才開口,本想叫袁乙,話到嘴邊兜一圈,心思一轉,喊出來的卻是慕流雲最害怕的疤面煞星的名字。
慕流雲一聽他喚袁甲,猛一哆嗦。
這難不成是惱恨上了?要把自己拖出去打一頓?
袁甲原本遠遠侯在垂花門邊上,聽到袁牧招呼自己,便迅速上前,衝袁牧一拱手:“爺,有什麼要吩咐的?”
袁牧瞥一眼慕流雲,示意袁甲附耳過來,袁甲連忙湊過去,袁牧與他耳語幾句,他便微微頷首,領命離開。
臨走的時候,還扭頭眼神古怪地看了慕流雲一眼。
慕流雲心裡咯噔一下,愈發摸不清當下的形勢,只能咬緊牙關,兩手攥緊,握著一手心的汗,等著袁牧的發落。
袁甲走後,袁牧端坐石桌旁,也不發話,慕流雲仿若石化一般立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只等著袁牧發落自己,可他偏偏又不開口,被派出去的袁甲更是不知道去做什麼……
這樣不知道在那裡杵了多久,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慕流雲覺得自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本就已經很焦灼,現在簡直就好像被人又按了一下,滋滋作響,就快要噴香酥脆了……
這一緊張一害怕,小腹似乎也愈發痠痛起來,這精神與身體的雙重夾擊,讓慕流雲臉色逐漸轉白,身子晃了晃,幾乎快要站不住。
這麼一晃,袁牧也注意到了她的異狀,見慕流雲面色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也是一愣:“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慕流雲哪敢承認,只能苦笑,抬出慣用的由子:“並非身體不適,說來慚愧,我從小便體弱,在這日頭低下站久了些便會心慌氣短,汗流浹背,讓袁大人見笑了……”
“既然如此,慕司理坐下說話吧。”袁牧微微頷首,示意慕流雲落座。
慕流雲也確實快要站不住了,現在得了袁牧這話,也不強撐著去和他客氣,趕忙在原先那個石凳上坐下,坐穩之後,左思右想覺著方才小五兒還是把自己坑了,現在袁牧就是沒有質問,未必心裡沒有疙瘩,畢竟“活閻王”可不是什麼好聽的名頭。
凡事搶佔個先機還是很重要的,起碼誠意上可以少打幾分折扣。
更何況前一晚在村裡審那獵戶的時候